“我隻是合理懷疑而已，如果他對你而言沒有特別的意義，你又何必冒著破壞家庭和諧的風險去做這件事呢？”
歐晨爵淩厲地盯著她，好像要在她身上看出兩個洞來。
“我從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讓他們見麵會惹得奶奶這麼不高興，要是我提早知道了，我肯定是不會這麼做的。晨爵，你到底怎麼了？”
沈月總有種他在一本正經地無理取鬧的感覺，按照他之前的作風，他壓根不會這樣的，而且霍墨陽就僅僅隻能稱得上是她的朋友，他這是發得哪門子瘋呀。
“我不想繼續談下去了，我需要冷靜一下。”說完，他直接摔門而去。
第二天早晨，歐老夫人並沒下樓吃飯，沈月心裏更愧疚了。她抬頭，對上歐晨爵冷漠的黑眸，她整個人都如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
“管家，要是奶奶今天繼續無法進食，你就讓醫生再過來一趟，或者建議他直接在家裏住下吧。”
歐晨爵說完，草草地吃了幾口早餐，就出門了。
這比他往常出門時間要早上半個小時，等小朗從房間下來，發現老爸早已不在飯桌上了。
“媽咪，爹地呢？”小朗好奇地問，“還有奶奶，怎麼他們都不下來吃早餐呀？”
沈月還陷入難過和沉思中，管家率先反應過來，幫沈月解答了。
“小少爺，老夫人身體不舒服，還在樓上休息，至於少爺，他已經去上班了。”
小朗吃了一驚，發現坐在他旁邊的母親也不大對勁，於是就推了推沈月的手臂：“媽咪，你沒事吧？”
沈月搖了搖頭：“我沒事啊，小朗。”她勉強勾起笑容，不想讓他看出她跟他爸爸的不對勁。或者歐晨爵隻是在氣頭上，她下午專門過去找他解釋一下就好了。
她隻能如此安慰著自己，壓下心中的不安。
“那我可以上去看看奶奶嗎？”小朗昨天去了江浩家玩到快十點才回到家，隻聽說曾奶奶病了，但太晚卻沒有去看望，現在曾奶奶又沒從樓上下來，他就更想上去見見了。
沈月也很為難，她不知道歐老夫人現在是否還想見人。
“小少爺，我先上去看看老夫人睡著了沒，問問她的意見。”說著，管家已經上樓了。
大概三分鍾後，他下來，微笑地看著他們倆：“老夫人讓你們上去。”
沈月黯淡的眼眸忽然一亮，她沒想到歐老夫人現在竟然願意見到她。她趕快帶著小朗上了樓。
“曾奶奶，您感覺身體怎麼樣了，要不要吃些東西，我拿上來給你吧。”小朗在歐老夫人朝他招了招手後，立馬蹦了過去，忙不迭地問。
僅僅隻是大半天的時間，歐老夫人看起來憔悴極了，麵色蒼白，兩頰好像塌了下去那般，眼睛也沒有神氣，僅是在見到小朗的時候，嘴角扯出了淡淡的弧度。
“曾奶奶沒事，隻是有點不舒服，躺一下就好，我現在還不餓，你先去上學吧。”
說完，她望著小朗的眼睛微微出神，好像在透過他看向遠方。
沈月大概明白她現在的心思，她看過歐老爺子的照片，知道小朗跟他的五官長得相似極了，所以歐老夫人現在這個樣子，估計是想起了歐老爺子了。
“那奶奶，您先好好休息，我去送小朗上課了。”
沈月正準備要帶著小朗出門，歐老夫人卻喊住了她：“等等，管家，你今天負責送小朗上學吧，沈月，你留下來，我有事情想跟你聊聊。”
管家將小朗帶了出去，房間就剩下沈月和歐老夫人。
“奶奶，昨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霍墨陽會跟你說這些，弄得你不高興了。”
歐老夫人臉上滿是難堪，語調拔高，撐著身子從床上起來：“你都已經知道了？”
“我”沈月懊悔自己考慮不周，歐老夫人估計並不希望別人知道她如此難堪的往事吧，尤其是她都還沒能消化的消息。
然而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回來了，所以她隻能坦誠地交代。
“昨天霍墨陽在我的逼問下，已經告訴我了，我並不是好奇您的**和往事，隻是霍墨陽他將你氣成這個樣子，我必須得弄清楚原因。”
“夠了！不要再說了，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將這些都告訴我呢，我並不想知道啊，要是可以選擇，我寧願一輩子也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已經讓我夠痛苦了，我一直以為他生性如此，但原來不是的，原來他也曾經那麼深愛過一個人，隻是那個人恰好不是我而已。”
她忽然仰天長笑，沈月怕極了。
“奶奶，您別這樣，其實也許知道了也不是件壞事，您趁機將這事從你心裏放下。這不是很好嗎？問題根本就不是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