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嗎?我真的很難受!”沈月拽著秋何的衣服,痛苦地掉淚喊著。
“不可以!沈月,在我心裏,你從來都不是個那麼脆弱的人,你還記得嗎?五年前,你懷著小朗,在異國他鄉艱苦地生活著,你都沒想著放棄,現在小朗還隻有幾歲,你就想扔下他一個人,讓他從此無父無母,你就不覺得自己自私嗎?”
秋何想提醒沈月,她還有一個兒子,她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都沒有的。
還有,歐晨爵真的值得她如此深愛嗎?
“沈月,他值得你為他這樣嗎?你別忘了,他出事前是鐵了心要跟你離婚的,要不是這個意外發生,你們早就已經橋歸橋路歸路了。”
秋何禁不住將殘忍的真相再一次拋出。
沈月苦笑著抬頭,凝望著他眼睛。
“秋何,當初我在法國,帶著小朗很辛苦都不想放棄,那是我知道,就算我跟他不在一起了,他還是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好好地生活著。一想到這個,我就想努力地活下去,跟他呼吸著一樣的空氣,可現在,他不在了,他扔下我一個人走了……”
沈月說出這些話後,秋何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沈月對歐晨爵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厚。
“聽我的話,現在的你,應該忘記他,忘記一個不愛你的人。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還會遇到其他更愛你的人。”
在秋何看來,沈月一直都適合被細致地捧在手心裏好好嗬護,可就是遇上了歐晨爵,曆經了那麼多的曲折和痛苦。
“真的會嗎?”沈月眼神渙散。
“當然,你想想,那家夥除了會折磨你,還為你做過什麼,你別傻了,回去好好睡一覺,將他給忘了,好好地跟孩子生活。”
說著,秋何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他們的談話都落在了跑來的楊明耳中,他實在是無法看到歐晨爵繼續被誤解,沈月繼續深陷痛苦了。現在歐晨爵已經不在了,他原本也想讓秘密爛在心裏麵,可昨天老婆說的話,剛才不斷地在他腦海中回旋,他決定告訴沈月真相。
“秋總,請您別這樣說總裁,他這樣對夫人,是有原因的。”
沈月聽了,緊張地拽住了他手臂:“你說什麼?晨爵到底隱瞞了我們什麼了?難道他並沒死?”
她眼中燃起了希望。
楊明不想她這種幻想的希望繼續蔓延,趕快解釋道:“不是的,我的意思是,總裁堅持跟您離婚是有原因的。”
接著,他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總裁知道,一天不把背後的人給揪出來,他跟身邊的人都隻會越來越危險,他覺得你跟孩子遠離他,對你們是最好的選擇。”
沈月右手揪住了頭發,痛苦地低喃:“當初我就應該堅持我自己的直覺,不應該賭氣讓他去律所跟我簽離婚協議的,也許這樣就不會發生意外了。”
一下子,她陷入了無盡的自責之中。
秋何握住了她的肩膀:“沈月,你冷靜一點,楊助理都說得很清楚,歐晨爵遇險不是第一次發生,就算他那天不去律所找你,也會發生意外,就算那天逃過一劫,那些人也會製造其他的,根本躲不過。”
話雖這樣說,但沈月對歐晨爵隱瞞她這件事很不滿。
“他憑什麼幫我做決定,我希望能陪在他身邊,哪怕會有危險。他讓我們彼此都那麼傷心,有意義嗎?”
秋何這次也不站在沈月那一邊,搶聲說:“有意義。如果今天這樣的情況落在我身上,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保護白薇不知情地離開。你活著對他很重要,哪怕你恨他,你誤解他。”
楊明也補充說:“總裁就是知道,要是明說,你肯定會陪在他身邊不願離開的,所以隻能用這樣的辦法。”
秋何握住了沈月的雙手:“我為我之前對歐晨爵的誤解而道歉。沈月,他最大的希望,是你好好地活著,你如果放棄生命,我相信,不管他活著還是死去,都不會安心。”
沈月咬著下唇,噙著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謝謝你們。”她轉身,挺直背脊,往海岸別墅走去。
秋何長長地歎息:“希望這一次,她是真的想通了。否則,誰也沒法子看住一個時時刻刻都想尋死的人。”
楊明看著沈月的背影:“我相信沈總會重新站起來的。”
秋何想了一會兒,忽然問:“楊助理,我想問問,歐晨爵出事前,有沒調查出些頭緒來,這一連串的事情應該是有關聯的,我想幫他調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