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陽剛剛回家,就把自己關進屋子。”電話那頭,江母不客氣的聲音傳了來,“你是不是已經跟他說了?”

“是,我已經說了,那他還好嗎?”

一聲不屑冷笑,江母道,“時小姐,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那就不要在關心任何跟我兒子有關的事,你這樣怎麼去斷他念想?”

“是,我兒子鬼迷心竅,為你付出那麼多,但是時小姐你自己看看,你值得他那麼做嗎?”

“你不僅離過婚,還生過孩子,當初你跟顧辭遠的事,我也聽說了不少。”

“雖然我們是小門小戶,可也是要麵子的人,而且以我兒子的條件,清清白白,乖順聽話的老婆,上哪不好找?”

江母的話字字紮心,毫不客氣,時歡低著頭,忍住眼底的濕意,應了一聲。

“是,您放心,阿姨,我都知道。”

哼了一聲,江母也不耐煩在多說,“記住了,斷就斷的徹底,別再跟我兒子有任何瓜葛了,哪怕他去找你。”

“現在他可能接受不了,但時間久了,你是誰恐怕他都忘了。”

掛了電話,時歡手指摩挲著手機屏幕,忽然淡淡笑了一下,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她當然清楚。

為了避開躲避江邵陽,時歡請假公司也沒去,一早就打車去了普渡庵,關了機,跟著師傅們靜心坐禪,這一待就是一天。

晚上離開時,忽然變天下起暴雨,這地方本就偏僻,一般車根本也不上山,就是下山打車也要看運氣。

時歡站在路邊,瞬間被淋成落雞湯,偶爾經過的車,也沒人願意帶她。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時歡想,如果還是沒車,那不如原路返回去普渡庵過一夜,總比馬路上大雨夜裏安全的多。

又來了一輛車,車燈刺的人眼都掙不開。

時歡別過頭招手,然而車速不減,甚至濺起地上積水,疾馳著從她麵前開過。

她下意識後退,而這時左側一輛車拐彎過來。

大雨傾盆,視線受阻,司機並未看見這路邊還站著一個人,等發現時急忙刹車,已然被驚出一身冷汗。

“怎麼了?”車後座男人睜開眼,冷冷問道,從表情來看,似乎微醺。

司機連忙道,“剛剛好像撞到人了,我下車看看。”

撐著一把黑傘,司機下車查看,奇怪的是車前並沒有人。

他彎腰蹲下看車底,也沒有,可剛剛明明看見人了呀。

心裏暗罵一聲,難不成撞鬼了?剛想回車裏,卻聽到有雨聲中有人求救。

“大哥,我在這裏,能不能幫我一下。”

司機嚇了一跳,轉身眯眼一看,才發現綠化帶裏坐倒著一個人。

鬆了口氣,走過去彎腰詢問,“小姐,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時歡坐倒在地,一手握住腳踝,眯起被雨水衝刷睜不開的眼。

“我沒事,大哥,能不能讓我坐個順風車,送到能打車的地方就行。”

“行行行,那你能走嗎?”本來就是因為自己造成的事故,司機立刻答應,看她腳踝似乎扭了,忙扶著送她上車。

拉開後座車門,司機解釋道,“顧總,她腳受傷了,我先送您回去,在送她去醫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