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點。
夜深人靜,隻有穆家二樓的某個房間還亮著燈,半開的窗戶裏透著幽藍的光。
“葉風,你當年說餘暖暖的身體在醫院失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男人坐在真皮沙發上,目光帶有審視意味地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人,聲線沾滿涼意的開口。
葉風皺了皺眉,視線極不可見的躲閃了一下,“五年前的事,你不是都一清二楚嗎?餘暖暖的身體被醫院跟之前一位病人的弄錯了,提前帶走火化了”
見到穆時炔一臉不信的樣子,葉風又接著補充道,“當年的事,我也是跟你同時知道的,其他我一概不知。”
看葉風不像是在說謊,穆時炔這才收回視線來,在幽深的燈光裏點燃一根煙,火光在夜裏幽幽閃著,像一顆悸動的心。
穆時炔深深吸了一口煙,煙霧在他指尖繚繞著。穆時炔歎了口氣,半晌不語。
她沒有死,她回來了,就在東城在他身邊,可她不願意見他。
五年前餘暖暖的死訊傳來當天,葉風就把一切都跟他講了,餘暖暖是得了絕症,不得已才打掉了他們的孩子,可他那一天,卻對她說了那麼重的話,刺激得她大出血。
如果說先前這事會讓穆時炔內疚,那麼當沈柯拿著餘暖暖生前簽署的一份離婚協議書,還有除餘家集團以外的財產轉讓書來找他的時候,他這才是切切實實感覺到什麼叫心如刀割。
這個女人,把她所有的幹淨美好都認真地捧到他麵前,送給他;可偏偏,他卻把她放在了一個愛不得也接受不得的地方。
這種掙紮,在餘暖暖死後的五年裏日夜折磨著他,一如當年他日夜折磨著餘暖暖一樣。
葉風看著穆時炔的樣子,深深地歎了口氣,同為兄弟,穆時炔現在的心思他如何不知?
但是有些東西,失去了就無法再擁有。
他終究是忍不住開口勸道:“時炔,事情都過去五年了,該放的你也要放下了,聽雨晴說,餘暖暖現在跟一個男人來往得很密切,她的人生重新開始了。她也是試過一次的人,就算當年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也償還了。”
“你既然不愛她,那不如放手吧,別再糾纏了。”
“嘭——”
一聲巨響,葉風瞬間止住話。
穆時炔一拳捶在牆上,鮮紅的血液從他小麥色的皮膚上流過,為他俊美的姿態平添了一份妖異。
穆時炔眼眸猩紅,執念深重:“我絕對不會放手!”
餘暖暖躺到床上的時候,已經將近半夜了。
東城的公寓是靳辰的人幫忙找的,直接拎包住,靳辰他們就是住在對麵,而她跟小寶就住在這間雙人公寓裏。
小寶是她在國外一家福利院領養的孩子,那年她把自己的孩子流掉,又因為子宮癌而摘除了子宮,永遠失去做母親的機會。所以在福利院裏第一眼看見小寶的時候,她就下定心思要把他領回來做自己的孩子,現在小寶已經三歲了。
夜深了,餘暖暖把小寶哄睡著之後自己也將就地在他邊上睡下了,看著小寶熟睡的小臉,餘暖暖情不自禁陷入了回憶之中,如果當年她的孩子還在的話,現在應該五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