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的永恒的(1 / 2)

趙顯聽聞“和離”二字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原想著陸明月這個潑婦不得陸問寵愛,那麼他出去找些樂子,陸問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行動,說不定他隻要不把外室抬進家裏去,陸問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他錯了,大錯特錯。陸問這分明就是眷顧著,根本沒半點怠慢女兒的想法,否則不會連和離之事都放在了明麵上。

而陸問這番話分明就是不容置疑,必須執行。趙顯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富貴主兒,偏生還怕了充斥著殺伐之氣的陸問,所以除了癱坐在地,也沒了旁的力氣去喊“不可”。

陸明洲坐在陸明月身邊,方才見到她那般不舍的眼光,就知曉她根本不願意和離,她對趙顯還充滿著希望,隻消他們平陽伯府的人給她個台階,她便能順勢而下,跟著回府了。

原本陸明洲還覺得隻要陸明月回去就好了,他就能少一些麻煩,可現在看來,回去了反倒是麻煩無窮,更遑論是未來的安生日子。

他就算不幸當上了忠勇侯,恐怕也要被這家子給煩死。

一聲“不可”是陸明月喊得,而另一聲“不可”就是著急忙慌趕來的老平陽伯趙平喊的了。

這對兒老夫妻緊趕慢趕,進了侯府幾乎是用跑的,一溜煙就到了正廳,恰是趕上陸問震怒的那聲“和離”。

一個侯爵,一個伯爵,等次上差了一等,哪怕二者年紀相仿,可平陽伯府到底理虧,趙平就是不願意朝著這個位高權重的親家行禮,這次也不得不低了頭。

隻是慈母多敗兒,身邊的夫人還不待向陸問行禮,便已然蹲下身去,詢問兒子的情況。

陸問瞥了一眼亂糟糟的堂下,一臉不屑的轉過臉。

卻是正巧看見了那不爭氣的閨女,見她正一臉擔憂的看著那堂下三人。

果然是個蠢婦!便是明洲年紀小她五歲,腦子已然要比她靈光許多,現在他這個當爹的正給她找回場子,爭回麵子,她卻是胳膊肘往外拐!

陸問想喝茶降降火,手伸到桌上,才發現茶盞已經被他扔出去砸在了趙顯的頭上。

口幹舌燥、急火攻心,再這麼下去遲早夭壽,陸問閉了眼,幹脆讓這群人盡情的演戲,演完了再睜眼。

趙老夫人,也就是陸明月的婆母,看著自家兒子腦袋被破了瓢,心疼的直掉眼淚,摟著人就往懷裏帶。

“可心疼死娘親了,我的心肝寶貝肉疙瘩哦~”

趙平子嗣艱難,有這麼個獨子也是寶貝的不行,看見妻兒抱在一塊兒哭鬧不止,一瞬間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竟是朝著陸問弓腰抱拳。

隨後開口道:“侯爺就是再看不上咱們伯府,也不能動手打人啊!和離一事,也得是這一對兒女來做決定,咱們做長輩的,作甚要去幹涉孩子們的事兒呢?”

他就是算準了陸明月這個兒媳,不願意與趙顯和離,這才敢口出狂言。

不過這下子怕是將薄如蟬翼的秦晉之好,徹底撕破。趙顯的官路沒了侯府的幫襯,恐怕這輩子也就是個伯爺了。

但有陸明月在手,相信陸問也不會對他們一家人有什麼激烈的舉措。

陸問許久沒被人這般質問,原本就心煩的不行,這下子隻能說炮仗一點,幹脆劈裏啪啦全體炸了。

“滾犢子!老子閨女在你家受了委屈,回了家小住幾天也沒見你們上門來請,給個說法。現在你兒子偷腥被我兒抓個正著,還有臉來說我侯府無權責問這位平陽伯?”

陸問胡子一吹,青筋暴起:“好你個老東西,果真是臉大如盆。我不追究你兒子坑害我閨女,還強占民女,你倒好,還想倒打一耙,讓我侯府丟盡顏麵。”

“好算計啊,真是好算計!”

趙平被陸問打擊了一陣又一陣,直堵得他啞口無言。趙平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黑,好不精彩。

陸明洲倒是沒想到,先前還覺得這便宜爹對他們姐弟十分不喜,現在倒是一次次的刷新他的認知。

這老爺子是偏心,但一遇上正事兒,倒是耳聰目明,半點都不糊塗。

陸明洲側目看著身邊的陸明月,現在隻希望這姐兒們清醒一點,別上趕著當那個送人頭的蠢豬。

他看她是個妹子,心裏一軟就幫她探探風。隻是現在看來,他怕是好心當做驢肝肺,把一腔熱血都喂進了狗肚子裏。

若是陸明月當真和趙顯和離成功,這個姐姐怕是還得怨恨自己多管閑事,誰叫當家的陸問太凶殘,陸明月不敢惱呢。

隻是注定讓陸明洲失望了,陸明月眼見著夫君趙顯被陸問扔下的茶盞砸得頭破血流,已是心急如焚。再一見公爹被親爹懟得啞口無言,一瞬間便慌了心神。

她不過是想讓明洲和爹爹去教訓教訓趙顯,警醒一下公爹和婆母,可爹爹做的這般過分,竟還讓自己與趙顯和離,這怎麼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