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裏還有小輩在, 你們這些當長輩的不要臉麵,做出這樣的事情,平白的讓小輩看了笑話,不覺得羞恥嗎?”英國公作為家裏的大家長,自是知曉這其中的輕重緩急,這長媳作為皇商家的閨女,雖說是皇商,可到底被黃白之物迷了心眼,心性沒半點長進, 做事也毛躁沒有分寸。
這種糟心的話是能當著阿言這樣的小輩說的嘛?
平白無故在這外室和其餘兩房麵前丟盡了臉麵,卻還渾然不知,若是傳出去, 真是讓他這張老臉往哪裏擱?又試問,讓國公府的顏麵置於何地?
那外室也曉得這家裏是誰做主, 大房的沈青銘就是外強中幹,她往日裏還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依靠, 可到了這時候,才真正發覺了這人實則爛到了骨子裏頭。
可她當了這麼多年的外室,連女兒都為他生了,又為著這個女兒傷了身子,到了這把年紀, 連個傍身的孩子都沒有。每每到了過年的時候,隻剩下她一個人守在那小院子裏,孤苦伶仃的活著。
要不是之前沈青銘那日裏喝醉了, 在她麵前說漏了嘴,她想著自個兒的處境,又想到她那苦命的女兒,想著左不過是被沈青銘厭棄的後果,倒不如拚著命來搏一搏。
若是她賭贏了,住進了國公府,哪怕隻是個連位置都沒有的小妾,也要比她在那冷冷清清的小院子裏好過得多。
想到這兒,這外室白氏便捂著臉沒在開口,隻是嗚嗚咽咽抽泣著,瑟縮著肩膀躲在沈青銘的身後,憋屈著也不敢往王氏那頭瞧。
偶爾一抬眼,也隻是挑釁居多。
其他人自是都看著大伯母王氏或者國公爺的表情,極少去關注那哭哭啼啼鬧個不停的白氏,而沈昭言卻是覺著這個外室不簡單。
所以隻這一眼,不光是大伯母王氏正正好的瞧見了,還有個旁觀者沈昭言。
果不其然,王氏經不起這外室的一通挑釁,心頭火呼啦啦一下子全都上來了,她見著那兩人守在一塊,她自個兒倒是形單影隻的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麵,兩隻爪子狠狠地朝著這一男一女衝了過去。
女人打架無非就是扯頭發,指甲拉花了臉,上嘴咬肉,最多就是腳踢脆弱處。
王氏脾氣不小,手勁也不小,自然的麵對仇人,這心裏頭更來氣,直接不管不顧的往上一撲,三個人幾乎完全扭打在一起。
英國公眼見著事態不對,大兒媳和兒子,還有兒子的外室廝打在一塊,這簡直再丟人不過了!
“來人呐,趕緊將他們拉開,拉開啊!”英國公站起來朝著外頭大喊,自個兒卻是一口氣上不來,險些昏死過去,還好沈青曜和身邊的國公夫人扶得快,順氣的順氣,倒茶的倒茶,過了好半晌,這才緩了過來。
這顯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若是今日不拿出個正兒八經的交待,大伯父的官路恐怕就要因著此事斷送,而五姐的這門婚事也不可能再成功,更別說這事被傳出去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們府裏的姑娘還有好些,不僅僅是五姐的名聲受損,就是她們幾個沒婆家沒及笄的姑娘,也會大受影響。
這樣的事,別說是祖父和父親,就是讓宮裏的姑母榮貴妃知道了,恐也是打殺了這個外室,可一旦打殺,這件事就等同於覆水難收,祖父愛麵子,必定不會讓姑母插手此事,所以隻能用緩兵之計,讓大伯母王氏打落牙齒和血吞。
沈昭言想通了這一點,便也老神在在的坐在一邊,之前她還不懂繼母田氏的鎮定自若,但是現在也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