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我是怎麼認識你(1 / 3)

秦逸彥受封裕親王, 前幾日就搬到了宮外的府邸居住,府邸是前朝的某親王留下來的宅院,早幾個月前就翻新操辦了起來。

這進府也沒有大操大辦,小小的辦了幾桌宴席,進宮受了欽封拜謁。等到陸明洲過了些日子再來的時候,這偌大的裕王府就已經初現規模了。

秦逸彥將酒壇子推了過來,陸明洲接了,正想往碗裏倒,卻是被他攔著。

“咱們還講究個什麼勁兒, 直接拿壇子喝。”秦逸彥不屑,從旁邊又撈了個酒壇過來,掀了蓋兒就咚咚咚幾口。

陸明洲也不做那副講究模樣, 踢了凳子,往鋪著波斯毯的地上一坐, 倒也有了幾分憊懶閑適。

此等舉措分明就是在秦逸彥麵前失了禮數,但秦逸彥非但沒有怪罪, 倒是也如陸明洲一般踢了凳子,直接抱著酒壇子躺在了地上。

“你這小子,竟把本王這兒當作安樂窩了,連點禮數也不講究。”

秦逸彥伸腿踢了踢坐著的陸明洲,陸明洲抱著酒壇正是喝個痛快, 被他這麼一踹,酒液順著口腔鼻孔溜了進去,差點把他給嗆死。

陸明洲咳嗽完猛地一回頭, 瞪了眼躺在地上比自己還悠閑的秦逸彥:“您啊,與其跟我這個不講規矩的人講規矩,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防著五和六怎麼對付您呢。”

大皇子二皇子本就有自知之明,與其賴在這京城裏當個處處受牽製的皇子,還不如拿著賞賜直接去往封地,當個藩王都要比京城的皇子舒服些。

四皇子是個拎不清的,暫且不提,就是這五皇子秦逸風和六皇子秦逸朗,一個受封恪親王,一個受封恭親王,兩人身邊跟著的亦是人中龍鳳。

陸明洲就算不想承認,也是不得不承認的,不管是定遠侯世子晉元,還是他那個不省心的侄子陸暢安,對於朝堂政事其實都要比自己這個半吊子要熟悉的多。

秦逸彥不會不明白這些東西,所以陸明洲自然也敢在他麵前做出這般無禮的舉措,讓他趕緊去找個更能夠幫襯他的人,也好過將來的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隻是沒想到這小子似乎無心考慮這些,跟他一塊兒在這地上撒野,半點沒個親王的模樣。

“明洲啊,你就是想的太多,咱們走一步是一步不就得了,更何況你以為咱的身邊就沒點可用之人了?”

正是此時,門外便出現了一個陸明洲十分熟悉的身影。

陸明洲便是做夢都沒想到,來人竟然會是廣陽伯府的周崇安。

見他笑意盈盈的越過門檻,走到了秦逸彥身邊,沒有半點尊敬之意,奪了他手邊的酒壇子就咚咚咚喝了幾口。

“要不是王妃帶我進來,不然哪裏能喝到這樣的好酒呢?”

陸明洲愣愣的看著他,這才明白秦逸彥這個大爺怎麼這麼老神在在的,原來除了自己,還有個人被他安插進了朝堂。

原本選伴讀周崇安就沒有多大的熱衷,後來皇帝倒也沒逼著他當伴讀,就扔了個不大不小的官職給他,成天寫寫折子,跟著一幫官員胡吃海塞的,倒也是結識了不少人。

尤其是那些家境清貧、兩袖清風的官員,因著官職太小,想做出點什麼成績卻又做不到的,被周崇安提了好幾個上來,現在倒是萬分感謝周崇安。

便是周崇安說什麼,他們都會盡力一試,隻不過現在還不是直接挑明秦逸彥幕後boss的身份之時,如今該做的,還是韜光養晦,找些事情給恪王和恭王做做,省的老是給秦逸彥找麻煩。

“明洲,本王的底牌就是他了,本王今次告訴你這件事,就是希望你放下所有的成見,跟本王一道同行。”

“本王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秦逸彥奪了陸明洲的酒壇,半點不在意的喝了幾口,隨後又遞給了陸明洲。

陸明洲深深看了一眼秦逸彥遞來的酒壇子,看來秦逸彥是切斷了所有的後路,包括李皇後背後的勢力,全心全意的拉攏自己和周崇安,努力培養自己的勢力。

自己打下的江山,總好過旁人施舍而來,為了不成為傀儡,秦逸彥果真是煞費苦心。

陸明洲恍然一笑,接過他遞來的酒壇,笑罵了一聲:“您有,還搶我的。”

隨後痛飲這一壇酒。

三人喝酒喝到了後半夜,眼見著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宵禁。陸明洲正是新婚,秦逸彥可算是看見了這小子對沈家那姑娘的“情深義重”,便是讓他住下來也是一萬個不肯的。趕忙讓陸光進來,扶著人趕緊走,甚至還讓管家將腰牌給了人,省的真過了宵禁之時被人拿了都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侯府的車夫以往都是駕過戰馬的,裕王府雖然遠了些,但耐不住車夫水平高。

到家的時候,宵禁時間果然還沒到。沈昭言一早就著人在門口等著了,隻要人一到門口,就有人過來通知她。

隻是她趕著過去的時候,卻是早有個不速之客在那兒等著,那人身邊還站著個陸明月,兩個女人一人一邊,擠開了想上前搭把手的陸光,扶著爛醉如泥的陸明洲,麵上表情一個賽一個得擔憂。尤其是那個還未出孝期的表姑娘,這般憂心表哥的模樣,還真像是一個稱職合格的妻子。

比她這個正牌的妻房,看起來都要更為上進。

她雖是知道陸明洲是喝醉了,這些事就不能怪罪於他,可是有些女人就像是蒼蠅似的,纏著自己盤子裏的食物,她就是遷怒陸明洲,也是人之常情。

沈昭言一行人走路稍快,停下的位置也離正門不遠。沈昭言倒是沒多少不高興的情緒出現在臉上,也就是身後的斂秋,惱恨的跺了跺腳。

“姑娘,那表姑娘當真是不要臉麵,總是死皮賴臉的待在府裏。這還沒過孝期呢,就敢出門扶上了咱們姑爺,果真是個下|賤貨色!”

說著,就想帶著身後一眾下人上前搶人。

卻是被沈昭言一把攔了下來,聽她壓低了聲音道:“莫要放肆,人家是你姑爺的嫡親姐姐和表妹,我不過是個進門沒多久的新婦,擔心他的事兒,我怕是還輪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