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1 / 3)

人都提著燈籠到“捉奸現場”了, 就是再無知,陸明洲也知道事情有些大條。

卻沒想到沈昭言見他急急忙忙的跑過來,麵上沒有半分慍怒的姿態,倒是笑意盈盈,還伸手虛扶了一把陸明洲。

這下沒毛病都被嚇出有毛病了,陸明洲心裏忐忑。今天這件事做的,也是他欠缺考慮,原本隻是看看談素潔有什麼貓膩,卻是沒仔細防著她。

陸明洲本來也不願意把所有人都看成大壞蛋, 想要坑害自己。所以私心裏總是會對弱者多一份同情,隻希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談素潔剛開始哭哭啼啼,他還真覺得人家是思念親人, 那幹脆就一輛馬車把她送回江南團聚好了。可談到後來,總是哭鬧個不停, 他就是再不明白,也知曉了談素潔的用意。

思及此, 陸明洲撓撓腦袋,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你沒生氣吧?一定要聽我解釋啊。”

沈昭言唇邊帶笑,看著陸明洲焦急的臉色,又是聽著他柔聲細氣的試探,哪怕是笑著, 但心裏確確實實的氣著了,隻是餘光瞥見那水榭之中的談素潔,偏又笑的更甜美。

撚了帕子將陸明洲額上驚出來的虛汗細心擦拭, 卻是沒將帕子再攏進自個兒的袖籠裏,隨手一丟,便是落到了冬竹的手中。

“回去再說吧,這冰天雪地的,可別凍壞了身子。”

沈昭言這麼說,直男如陸明洲,也就順著沈昭言的想法走了。還滿心歡喜的以為沈昭言明白他的想法,也恢複了以往跟她嬉皮笑臉的舉措。

可是不管任由陸明洲怎麼挑逗,沈昭言皆是不為所動,揮開陸明洲的手,方才麵上還帶著些微的笑意,在到了長寧院門口的瞬間,卻化為了冷凝,帶著點點不耐煩的口氣道:“我乏了,你洗完澡也早些睡吧。”

說完沈昭言也不顧著陸明洲,徑自被冬竹扶著進了屋門,比之沈昭言的冷淡態度,冬竹對付陸明洲跟陸光的態度就更加粗暴,將兩扇門用力的合上,合上之前,還給了陸明洲一個略帶鄙視的眼神。

陸明洲頭皮有些發麻,不明就裏的看向陸光,還是不敢肯定的道:“她是不是還是生氣了?”

陸光歎了口氣,拍了拍陸明洲的肩膀,道:“三爺,您還是自求多福吧。”

現在陸光也算是未來侯爺的心腹,邊上給他示好拋媚眼兒的小丫鬟海了去了,就是不喜歡人家,也能摸清楚那群姑娘家的心思,就如現在夫人的模樣,明明已經生了三爺的氣,卻還是強壓著怒火,不想在他麵前表現的如此善妒。

可是心裏有多憋屈,到底有多生氣,還不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嗎?

他們家三爺要是真風流,哪能在府裏風流,還被這麼些人瞧見麼?

想風流早八百年就去那萬花樓瀟灑去了,也不必等著娶了新夫人之後,在這府裏跟表姑娘談情說愛。

更何況,按他陸光的眼神瞧著,三爺怕不是眼睛瞎了,才會去求遠舍近,跑到長寧院門口跟表姑娘偷情。要知道那表姑娘的容貌還不及夫人身邊冬竹的容貌好看呢。

陸明洲歎了口氣,今晚上這事兒真是該死的麻煩。府裏以往有個陸明月就夠麻煩了,現在偏生這偏安一隅的小表妹都開始不安分起來,難不成真要攪得家宅不寧?

陸明洲等到從淨室洗完澡出來,沈昭言已經躺在床上閉著眼了,陸明洲透過昏惑的燭光看過去,還真就以為沈昭言睡著了。

於是仔細想著,讓她好好睡一覺,明日再解釋也是一樣的。更何況她此刻又正是在氣頭上,說了怕也是聽不進去的。

陸明洲站在床頭微微的歎了口氣,將燭火熄滅,這才翻身上了床。

側著身子支著腦袋,瞧著身邊看似睡著的小丫頭,也不知為何,分明方才還覺得不好伺候,現在看她安安靜靜閉著眼躺在自己旁邊的樣子,又覺得她簡直可愛死了。

要不是怕她醒了,真想上去好好親兩口。

陸明洲剛想抱著人睡覺,誰叫小丫頭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的不像話,所以陸明洲以往一直都是抱著人睡覺的。

剛開始的那段日子,他一覺醒來,手臂都僵住了,睡得腰酸背痛的。可到了現在真讓他別抱著睡,他又覺著不習慣,總感覺身邊空落落的,怎麼也不舒服。

陸明洲剛伸出手,還沒碰到人,就見著閉著眼睛假寐的某人翻了個身,用瘦瘦小小的背部麵對著他。

陸明洲心裏不由又是一歎氣,原來人沒睡著,還在那兒兀自生氣著呢。

“我就想看看她大冬天的不早早睡覺,在那水榭裏頭作什麼妖呢,可沒想到人家不是來博取同情的,卻是要將我變成口中獵物的。”

“我沒想跟她有任何瓜葛,也一直都是將她完完全全的當作我的表妹,從未逾越過表兄妹的界限。或許就是因為我最近風頭太盛,連大嫂跟暢安都分家出去了,她有心攀附我這個表哥,所以才鬧出了今日這一檔子事。”

沈昭言剛側過身子,就睜開了眼睛。她知道這件事也不能全都怪罪在陸明洲身上,但她也不知哪裏來的怒意橫生,一股腦將氣全都撒在了陸明洲身上。

雖說外人看著她對待陸明洲的態度尚算可以,但是沈昭言自己心裏清楚,她已經失態了,已經在這段曖昧的關係中,漸漸不平衡起來。

憑什麼又該是女人爭來鬥去,而男人永遠都是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