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小子!”

奚瑾一想起季鐸恨不得賣姐求抱曲默大腿的欠扁樣, 一秒都沒懷疑, 轉身去廚房又接了半杯水, 仰頭喝著。

曲默站在廚房門外看她,她微垂著眼,長發淩亂散在肩頭, 杯中水逐漸見底, 細白的手腕抬起,指尖撥了下長發, 發滑到身後, 白嫩嫩的一截脖子露了出來, 脖間胸膛輕輕起伏。

放下杯子, 奚瑾轉頭看了曲默一眼,睡意未消, 目若含.春。

曲默心頭的那股熱浪又瘋狂的湧了上來, 燒的身體滾燙,他抿了下唇,背過身往餐桌邊走,脫了外套搭椅背上,拉了衣服領口扯了扯, 抱怨了聲:“這鬼天氣!”

奚瑾不明所以的又看了他一眼, 走去浴室洗漱。

浴室門虛掩上, 門被卸了鎖,沒有支撐力,又自動往外慢慢開了道縫。

曲默慢悠悠踱著步子跟了過去, 伸手將門打開,走到奚瑾身後靠牆站著,饒有興致的看她洗漱。

奚瑾一臉的洗麵奶泡泡,眯著眼從鏡子裏看站在她身後的曲默:“房東,這浴室門能報修嗎?”

曲默嘴角撇了撇,懶得處理這些瑣碎的雜事,問:“要換一間嗎?我還有其他房子。”

“算了。”

奚瑾低頭衝洗臉上的洗麵奶泡沫,用洗臉海綿一點點吸掉臉上的水漬,對著鏡子戳了戳臉頰,抓起手邊的發帶把長發箍到耳後,伸手在懸櫃裏抽了張麵膜出來,撕了包裝,對著鏡子細細貼上。

曲默走到她身邊,拿起洗手台上的麵膜包裝袋翻轉著看。

奚瑾抬起下巴把精華液往脖子裏抹,瞥見曲默拿著麵膜包裝袋看自己,似乎是很感興趣的樣子,默了默,問:“前男友麵膜,要來一片嗎?”

曲默“切”了一聲,一臉不屑的把包裝袋丟回洗手台上:“我一個大老爺們兒用這玩意幹嘛!什麼破麵膜,還取這麼倒黴的名字。”

奚瑾“嗯”了一聲,算是應了那句倒黴。

兩人從浴室出來,奚瑾隨手拉上門,虛掩的門又自動開了道縫,她瞥一眼,沒管。

走去餐桌邊取了袋子裏的豆漿,插了吸管喝了一口,拿手上走到沙發邊坐下,把豆漿暫擱在茶幾上,縮進沙發,垂著眼指腹按壓著臉上的麵膜。

曲默在她身邊坐下,看浴室門上嵌著的橢圓形磨砂玻璃,不著痕跡的彎了彎唇。

視線移向那道自動張開的門縫,扭頭問奚瑾:“你這不怎麼有人來吧?”

“嗯。”

曲默指尖抵著下巴,眉心皺了一下,問:“季鐸他知道門的密碼,是吧?”

奚瑾手上動作一滯,一臉困惑的看向曲默。

曲默愣了愣,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岔了話,抬頭望了望天花板,半掩著唇輕咳了一聲:“我的意思是,下午我會聯係人來修門。”

“密碼不是季鐸給你的?”

“作為房東得對租客負責,畢竟我這人責任感比較強。”曲默扯開話題,轉頭指了指餐桌上的塑料袋:“你不吃包子嗎?放涼就不好吃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門的密碼的?”

曲默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得去公司了。”

奚瑾看了眼他腕上的手表:“四點五十六,你們公司那麼早就上班了?”

曲默一手覆住手表,“嗯”了一聲,轉身朝門口走。

“曲默。”

“我公司有急事。”

“外套。”

曲默鬆開門把,折回餐桌邊,撈了外套扭頭就走。

門闔上,奚瑾回過身繼續按壓麵膜,忽地低頭笑了笑:“跟個傻子一樣。”

*

時間還早,曲默到了公司照例先開電腦,癱在寬大的老板椅裏耷拉著眼皮懶洋洋的檢查了一下端口數據,打了個哈欠,把咖啡杯和文件往邊上一推,麵前挪了個空地,起身把辦公室燈關了,趴在辦公桌上補覺

睡得正沉,辦公室外頭的燈啪嗒啪嗒一長排被按亮,說話聲由遠及近,椅子在光潔的地磚上拖行,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曲默睡眼惺忪的抬了一下眼皮,又闔上,胳膊睡麻了,手肘往外伸著扭了扭,無意中碰到手邊的咖啡杯,空杯子在桌上咕嚕嚕滾了幾圈,落到地上,一聲瓷器破裂的脆響,辦公室外瞬間沒了動靜。

曲默半睜著眼看了看腳邊摔成兩半的咖啡杯,不耐煩的抬腳踢遠了些,換了個姿勢埋著頭繼續睡。

辦公室門被人輕手輕腳的打開,很輕很慢的腳步聲逐漸逼近,曲默皺了下眉,不情不願的睜了眼抬起頭,一把椅子懸在他頭上,險些砸到他。

徐珂舉著椅子像被點了定格鍵,一動不動,幾秒過後臉湊近了些,一臉見了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