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女兒突然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服,非常湊巧的,嚶嚶嚶的嬰孩啼哭聲音打斷母女倆之間的敘話。寧薇沒有把這話聽下去的意思,徑直抱著女兒哄了起來,不再看眼前的母親,也不回應她所提出的提議。
寧薇再也沒有與寧老夫人說話,隻轉身淡淡吩咐侍女送客道:“小郡主餓了。送寧夫人出府吧,天晚了路上不好走,母親還是早些起行的好。”郡王府的侍女自然也能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女主子很少這般冷漠無情的直接下達逐客令,她們隻能照做,有些為難的把麵色難看的忠烈侯夫人送出去。
母族現在也不是完全的可靠,畢竟母親已經生起了把妹妹送入東郡王府的心思,說明他們現在已經不再如從前一般全部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寧薇抱著女兒,仿佛抱著自己今後重要的依仗一般。
小郡主的百日宴事務繁雜,蘇言躺在搖籃裏頭,看著自己這位王妃娘親忙的不可開交。許多賓客雖是人還未到,禮卻已經先行,禮單整理就是一樁事情,記下別人送了什麼禮,一來將來有了機會還禮才不會失禮,二來送禮輕重挑選也可看出關係變化,往往禮中別有深意都需仔細留心。招待貴客,宴廳布置,決定菜單,采買分量,樁樁件件都需要女主人多加留心。
從前蘇言總覺王妃沒有防人的心眼,終歸對她不大有信心。看來這番接連的打擊還是讓她吃了教訓,特別是母族這一樁事。那位寧老夫人說得好聽是送進來當左膀右臂的,試問世上有哪個女子真能心甘情願與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別的沒辦法倒也算了,此時自己親媽把自己親妹妹送進來,叫人如何能夠不心寒。那日若不是自己哭出來打斷寧老夫人的話,還不知道她還能冠冕堂皇的說出些怎樣不要臉強詞奪理的話。
王妃把最終敲定下來的菜單遞給麵前的侍女,吩咐其交與後廚去辦。事情千條萬緒的總是費神,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稍微緩緩,才起身去看一隻安安靜靜躺在搖籃當中的女兒。蘇言也看自己這位王妃娘親,露出個十分討喜的笑。
“還是我的言言好,這般小就懂得疼人。”說著王妃便伸手將女兒抱了起來,把臉貼著女兒幼嫩帶著奶香的小臉,最後愛得不行的往上頭親了一口。“這麼小腳丫小小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長大成個大姑娘。”
侍女進來了,低垂著腦袋。蘇言雖然不過待在王府一段時間,不能怎麼動,也說不出話,但這仆從的臉色一看就能夠把他們這小心思猜出七八分準了。通常報喜的忙不迭就跟主子說了,這般為難猶豫,要說的必定不是什麼好事了。
“王妃,二小姐求見。”
你瞧,這不是。蘇言心中自得自己這眼力。在王妃寧薇麵前直接說二小姐的沒有別人,就那麼一位,便是寧薇的胞妹,忠烈侯的此女寧婉。也就是寧老夫人費心要送進郡王府的人,看來她上次那般難堪的被逐客而回也沒有放棄這主意。
車馬已在外麵,就這麼把人趕回去,讓外頭人見著總是要說閑話的。王妃皺起眉頭,看那神色似乎這一件事情比起操持重要宴會更讓她心煩,終是讓侍女把人給請進來。
先前隻是聽著別人說這位王妃妹妹,此時總算見著了,蘇言從王妃娘親懷裏伸著脖子瞧。隻見麵前一位鵝黃色衣裙的女子福身行禮,柳葉眉鵝蛋臉,是個美人兒,恭敬有禮,卻不見卑色,此時禮節言辭挑不出半點錯處。但蘇言腦海裏頭卻冒出句不大恰當的話語,亂叫的狗不要人,不叫的狗咬人狠。
“想來姐姐此番定然為小郡主百日宴忙碌,小妹此番來隻盼著能為姐姐分憂一二。”寧婉麵相本就柔和溫婉,此時稍稍頷首,笑得情真意切,不明就裏的人必會深感其情意切切。
不動聲色的寧婉看起來比起那位張牙舞爪,藏不好狼尾巴的明姬更加危險,蘇言本能的打了個寒噤,警覺的看著她。這女人不簡單,先前打頭陣的老娘被姐姐那般沒臉的趕回去了,此時卻還能沒事人似的過來姐妹情深幫忙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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