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暗示
自上一次在慶功宴會上謝白就把主意打到了撮合謝瑜與鄭成玨的身上。謝白是一個想到了就一定要去做的行動派, 首先他要做的便是讓謝瑜發覺鄭成玨的女兒身, 有了這個基礎才有撮合的可能。
這回兒謝瑜把謝白帶到薈萃居, 後來自己卻和巡防營的兄弟們去喝了個爛醉, 直到第二天晌午才頭昏腦漲急匆匆的帶著弟弟謝白回到謝侯府,可以說是非常作死的行為。而且還被正好這天在家休沐的謝侯逮了個正著, 跑都沒得跑。
那日蹴鞠比賽, 謝侯也在觀賽台上, 雖說謝瑜此舉有些過於張揚, 會招來些嫉恨。但作為父親, 看著兒子在禦前百官見證之下風光大勝, 沒有不高興,臉上也甚是有光。謝侯那日回家還想褒獎鼓勵自家大兒子一番, 沒想這人卻來個夜不歸宿, 還把親弟弟也不知道拐帶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謝瑜讓謝府上下好找了一個晚上,直到這大中午的時候才死回家裏來。謝侯見著他醉醺醺走路還沒有走穩的樣子, 當場氣得血氣上湧。謝白活了兩輩子還是怕生氣時候的父親,立馬接著現在這個小娃娃皮囊,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做出一副惶恐害怕,軟糯無辜的樣子。謝白躲在後邊雖嘴上不說話, 但小臉上簡直就明晃晃的寫著,爹爹你不要怪我,是哥哥他硬拖著我去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害怕我無辜。
謝白借著裝可憐無辜, 倒真讓他逃過了一劫了,謝侯看著是謝白隻說了句往後別鎮日跟著你哥哥亂跑,也就放人讓謝白回房間休息。可最為隻能獨自背鍋的謝瑜可就跑不掉了,讓謝侯好好訓斥了一頓不說,直接被扔到了祠堂那兒罰跪了。謝白是睡醒了,晚上才知道謝瑜遭了如此大殃,心中直道天道好輪回,但還是在母命之下提了食盒去給謝瑜送飯。
“吃飯了。”謝白推開了祠堂的木門輕聲喊了句,沒回應聲。探頭一瞧,裏麵謝瑜哪裏會老老實實跪在哪裏受罰,老早拿了個蒲團當枕頭,毫不介意冷冰冰的地麵硌人不舒服,就這麼躺在地麵上睡得十分香甜。謝白走過去謝瑜身邊,有一瞬間想要抬腿直接踩在自家哥哥那張欠扁的臉上,但最後還是轉個方向狠狠踹了謝瑜的小腿一下,把人踹醒。
緩緩轉醒的謝瑜伸了個懶腰,才慢悠悠的坐了起來,待清醒過來了有些奇怪謝白到這兒來了,問他道:“怎麼?難不成爹他大發慈悲,現在就消氣了願意把我放出去了不成?”
“發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是娘親讓我給送飯的,怕你餓死。”謝白翻了個白眼道:“爹現在還在生你氣呢,爹他不喜歡你流連酒肆跟那些京中紈絝似的,這回你還捎帶上我徹夜不歸的,沒有這麼快消氣的。”
不能出去就不出去唄,謝瑜聞言也不是十分介意,打開食盒徑直拿東西塞嘴裏吃,還不忘逗弄謝白道:“阿白你這白眼翻得愈發熟練了,再翻個給哥哥我看看,指不定熟能生巧真的能翻後腦勺去?”
兩兄弟循例鬥了一番嘴,最後也如平常一般以謝白不敵兄長厚臉皮結束。謝白生了半晌的悶氣,待到謝瑜差不多把食盒裏頭的飯菜吃幹淨,才想起自己還有另一樁緊要事情未辦。
謝白試探著裝作無意間提起的樣子說道:“平時你有沒有覺得鄭家的成玨哥哥,從小時候還在東郡那時開始,就與其他家的少年郎不同。說來,你們那時在校場時候常常一同河邊洗澡,成玨哥哥有沒有與你們一同去過?”
聽了這話,謝瑜一笑拍了拍弟弟的腦袋才道:“他那愛幹淨又獨來獨往的性子,怎麼會願意與我們一同胡鬧到河邊去呢?雖說成玨這人常常冷著臉,性子又悶沉,說出來的話又往往不大討人喜歡,卻不是個壞人。嘴上雖不說什麼但是他對你,對我們家都是沒話說的,上回兒...”
人家對我們當然好,還不都是因為你,沒有人說鄭成玨不好,她好得很。謝白聽著話題被謝瑜越扯越偏離自己的目的,對於突然遲鈍的哥哥趕到有些無奈。按說謝瑜平時也是九曲心腸,精明透頂的人,怎麼今日如此的不機敏,就是不明白自己話裏頭所暗示的意思呢。話都說到這程度呢,常與鄭成玨相處的謝瑜應也能感到這些端倪才對。
無奈之下,謝白隻能把話再說明白些,明示謝瑜道:“你難道不覺得成玨哥哥長得也太好看俊俏了嗎?那樣的相貌,若真是個姑娘家,別說從前我們東郡那兒就是這京城當中,也沒有哪家的閨秀能夠比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