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說成是不懂事不讓人省心的小屁孩,謝白站在旁邊聽著這話,恨不得白眼翻到頭頂,心裏直罵謝瑜卑鄙無恥,為著跟鄭成玨搭話竟然這等賣弟求榮的話都說得出來,無緣無故汙蔑他人也能這般事大義凜然理直氣壯的做出來。
可任憑謝瑜說什麼,鄭成玨冷著臉也沒給他一個正眼,反複壓根沒這人權當是空氣。謝白隻覺蒼天饒過誰,天道好輪回,給了哥哥一個嘲諷的眼神,便跟著鄭成玨後頭走了。
“阿白,你這拉弓的姿勢倒是比從前在東郡教你時候穩多了。你本身天分不壞,私底下沒少練習,現在看來進步十分顯著。”鄭成玨看著謝白拉弓利落的射中了隻野兔,便笑著讚道。謝白這輩子的射箭是師從鄭成玨的,他有進步,做師傅的沒有不高興的。
到了晌午,謝白也射了些獵物,鄭成玨意在指導謝白,也寥寥射了幾箭,無一不是箭無虛發。唯獨一個全程劃水便是謝瑜,一箭都沒有發過,背著東西就幫忙撿撿獵物。他這回跟著來打獵連弓箭都沒有帶,一早打的便是這個主意,中間尋著機會插科打諢的找鄭成玨搭話。
“倒是時節有些不對,要是咱們晚些時候等到入了秋再來的話,打回來的野物定是會比現在的肥得多。”謝瑜當真兢兢業業的打起下手,打回來的野物由著他處理。午飯時間,隨意在裏頭挑了隻小麂子拿著匕首在處理,期間還不忘搭話。
“這...”鄭成玨此時也是有些倦了,竟有些晃神,自然而然的想要去應謝瑜的話。此時嘴張了一半,頓時想起自己此時不應該搭理謝瑜,便話起了個頭便閉上嘴轉過頭。鄭成玨轉而對謝白說了聲:“我去別處轉轉。”
謝白也隻好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待到鄭成玨走遠了,才看著自己那不甚成器,勝在臉皮夠厚的兄長。看現在鄭成玨的態度也不算十分強硬,這事情還是有戲的,但隻盼謝瑜這瞎子趕緊發現蹊蹺。
再幫幫你好了,謝白心道。上輩子,謝瑜與鄭成玨一路走得十分坎坷,且不說謝瑜命中顧惜弱那一劫難。後來謝侯知曉了緣由後,看不過謝瑜在家裏頹廢的樣子,便把謝瑜綁了差人扔到鄭成玨麾下當夥頭兵,想來前世也是那時候謝瑜才發覺鄭成玨的秘密,後來營中朝夕相處才生了些兒女情愫。後頭的事情也是一波三折,且不說當時外敵邊患戰事頻發,兩人差點沒從邊地回來。就是後頭回來了,向鄭國公坦誠事實,要過那一關也夠謝瑜喝一壺的了。
這輩子如果提前讓謝瑜知道了真相的時間,也不知道後頭的事情會不會跟著變化。上輩子真的是懵懂無知的孩童倒也算了,這輩子什麼都知道了,這兩人這般真的看得謝白替他們著急。
“我先去找找成玨哥哥,你繼續收拾這麂子。過一會兒再來河邊接我們。”謝白對還守著火堆靠著麂子肉謝瑜道,說罷了便轉身朝著鄭成玨剛剛去了。
謝白是在河邊一處找到了,鄭成玨正麵對著河麵站著。謝白才剛剛靠近了,鄭成玨便發現他過來了,轉頭看他有些意外的道:“阿白,你怎麼找過來了?”
“成玨哥哥,你是不高興麼?”謝白對於自己這個小孩子皮囊的運用早已輕車熟路了,現在臉上哪裏還有對著兄長謝瑜時候的嫌棄冷漠,滿臉的孩童的天真情態。“還是說您不喜歡我把哥哥一塊兒叫來?您討厭他?”
麵對謝白拋過來的一連串的問題,鄭成玨隻是輕輕的搖搖頭。她向來是個十分冷靜理智的人,雖說直覺感覺顧惜弱並非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本能的不喜。但連帶著不搭理無視疏遠謝瑜,倒真有些賭氣的成分,現在想來自己這回真有些幼稚。“我隻過來冷靜一下,現在想來,此事你哥哥並沒有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