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那人身形魁梧,繃著的臉有些嚇人,聽著宋昱無事,才稍稍和緩。他轉頭查看了一片狼藉的現場,轉頭看向了講堂裏頭此時知道闖了禍縮著腦袋的姚宏幾人,聲音十分具有穿透力。
“是誰作出這等算計他人的齷蹉事情,大丈夫男子漢有什麼不服的出來明說都不敢?”
謝白拉著蕭如景想撤離這裏,目的達到了多待在這兒無疑。雖說這次教訓姚宏等舊派子弟動用了宋昱的勢力,但他並不像跟這個摸不清敵我的小西海王扯上太多的關係。
沒想到宋昱這次的反應卻比謝白還快,開口勸了那禁衛不要過度追究,又對蕭如景和謝白道:“兩位多謝今日出手,如不嫌棄,過來稍作休息,待會兒過來的先生那邊我會差人去說的。”
這卻是避不過去了,謝白抬眼看向宋昱,本想婉拒說自己並未相助無功不受祿不跟著去了,卻見宋昱眼底一抹深意。到底這小把戲還是瞞不過這人,謝白心道還是低估了這位小王爺。
宋昱獨居的小殿在太微苑的清淨處,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景致一樣不少,想來住著與自家宅邸一般舒適自在。蕭如景被領著去換衣服了,謝白即使心中十分不願也隻能獨自對著宋昱了,隻裝著口渴飲茶並不多說話。
“坊間眾人皆言謝家大公子少年英才,今日見小公子你並不輸令兄,才智無雙。”
謝白活了兩輩子也沒有把宋昱這人給想明白。他覺得宋昱這人有些莫名其妙的,他在皇帝麵前下人麵前同窗麵前,幾乎所有麵前都可以裝病秧子裝得不亦樂乎,但偏偏卻在他謝白麵前毫不顧忌的露出真實麵目,難以捉摸又玩世不恭的模樣。
“小王爺過獎了,若我說隻是個巧合,您相信嗎?”謝白多年受兄長謝瑜的熏陶浸染,厚臉皮沒有學會,但裝裝傻還是運用自如的。
宋昱聞言隻是笑,他確實清瘦,眼睛也是大的,此時不刻意作出驚恐不知如何自處的神情,隻讓人覺得那目光過於透徹,被他緊緊的盯著隻覺得身上的秘密都無可遁形。
“謝二公子,在本王看來你十分有趣,如果可以,我們也許可以做個朋友。”宋昱微笑看著謝白道。宋昱他現在也不過**歲的孩子,現在這麼單邊手捧著臉歪頭看著謝白,大圓杏眼,瘦小的臉上也有小小的酒窩,含糊著天真和玩味,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意圖。
謝白雖然不喜歡打太極兜圈子,但這事兒自己做來倒是十分行雲流水的,他也不正麵回答宋昱提出的問題,隻道:“小王爺太抬舉了,了解我的人,都說我這人又悶又無趣。”
宋昱還欲再言,不想外邊的侍女過來打起了簾子,有人進了茶室這裏來了,原來是在裏間更換好衣服的蕭如景走進來了,他嘴巴依舊念念叨叨完全停不下來。
“剛剛真是猝不及防的一盆冷水下來,真是凍死我也。雖說還在這露月裏頭,可進來京城的天氣驟冷,這麼冷水澆下來,跟冬日裏頭的差不離了,真是讓人頭皮發麻,再那冷風一吹,我覺得要不是小王爺這邊帶我換衣裳,小命休已。”
謝白心中霎時間鬆了口氣,心道蕭如景真是回來得十分及時,正正好給自己救了場子了。
蕭如景這人嘮叨愛搭話,怯生害羞在他身上是完全不存在的,十分熟絡仿佛與宋昱多熟似的就自在的坐在了能夠烤火盆的位置取暖,感到溫暖便喟歎了一聲。
探頭瞧見兩人喝的茶,蕭如景評說了句:“小王爺,你體質偏寒,這甘露雖好但屬於清茶還是少飲些好。這天氣,說到底最好還是來一碗薑糖水,如我這般剛剛冷水灌身更是如此。”
宋昱雖又恢複了平日那副有些懦弱怕事的模樣,但聽著蕭如景說到了這份上了卻也是十分知情識趣的讓侍女去端了薑蜜水給蕭如景消寒。
蕭如景話多之人再次,謝白樂得在旁邊裝啞巴。閑話幾番,謝白與蕭如景要回學堂去,宋昱一向體弱這麼一驚自然今日要歇著了。臨別之時,宋昱起身送,與謝白道:“放心,此時不會追究,蕭督教那兒也不會有大事。”
謝白微微頷首,心中感歎宋昱這人不知把自己這點心思猜到了什麼地步。謝白雖想借宋昱整治一下那班舊派子弟,卻不想把事情過於鬧大,於是推了蕭如景一把,把宋昱的人情賣給他,讓宋昱也不好過於找蕭家的麻煩。
如今,事大體隨人願,卻也不慎招惹了這個不知深淺難以捉摸的小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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