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蘇言過來鮮有的寡言,沒有說要將小少爺帶到哪裏去,也沒有說清楚什麼時候回來。
初苒怔怔的看著蘇言牽著澈兒走出宅門,心中有些不安,能做的也不過是追上去將剛剛準備的外披穿到寧澈的身上,有些不放心道:“少爺,夜裏涼。”
夜裏城郊這兒十分寂靜,坐在車裏一路能聽到不過馬車軲轆碾過草葉的聲響,寧澈挨著自家阿姐坐在馬車中,他外出的次數很少,這樣的遠行更是屈指可數。
“澈兒,接下來的事情,你靜靜的聽阿姐跟你說。本來這些事情我和阿娘打算一輩子都瞞著你,讓你像個普通人一樣在宮外安穩自由的過一輩子的。”蘇言望著自家弟弟在昏暗的馬車中依舊清澈天真的眼眸歎了口氣。
“之前阿姐隻告訴你,澈兒你有個雙生哥哥,他在阿娘身邊,因為一些緣故暫時你們不能夠見麵。現在阿姐告訴你原因。”
蘇言說到此處,澈兒透亮的眼眸緊緊的看著他,一直不解的問題終於要得到答案了,他的眼眸之中有些焦躁和緊張。
“隻因我們並非出生尋常人家,我們父皇是國君,阿娘是一國之母,而皇家繼承人不允許出現雙生之子,阿娘當時為了將你們兩個都保下來因此隱瞞你的存在,把你送到那別宅去了。而你的雙生哥哥,謙兒他如今就是東宮太子。”
澈兒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瞳透出幾分黯然,他年紀雖小但因著身體局限比起尋常孩子早慧許多,又與書齋為伍,比起同齡孩子的任性,他算得極為懂事,但一時之間接受自己被拋棄的事實。
“那麼說,他都不知道世上還有個澈兒,阿姐是這樣嗎?”寧澈垂著腦袋說道。
蘇言明白澈兒話裏的那個“他”指的是皇帝,她選擇殘忍的點頭回答了澈兒的問題。之後的事情比之這個殘忍難以接受的還有更多,如今再哄騙即將進入皇宮之中的澈兒毫無意義,不如讓他早些認清事實好。
“阿姐,你現在是要帶我去哪裏?”
“入宮。”
寧澈不明所以。“為何當初選擇了將我送到別宅之中隱瞞身份,此時阿姐你要帶我入宮。”
“但現在事情發生了變化,你必須去阿娘身邊,在其他人麵前假裝成謙兒,讓他們相信現在現在的東宮太子安然無恙。”蘇言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解釋是否能夠為澈兒所理解,卻仍是依舊把自己的話繼續說下去了。
“因為我們都是從阿娘,也就是中宮皇後的肚子裏出來的,所以這輩子都無法高枕無憂毫無顧慮的過日子,我們互為倚仗,東宮太子這個位置至關重要,必須緊緊攥著,不管真正擔著的這身份的是你還是謙兒。”
看著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的寧澈,蘇言將手輕輕撫在他柔軟的發頂之上,聲音輕柔卻不乏果決之意。“澈兒,你如今不懂不緊要。甚至你因此而討厭,憎惡決定這麼做的阿娘和我都沒有關係,但是這件事情如今是不得不做了。”
“你恨我麼?”蘇言問寧澈。
寧澈搖搖頭,咬著自己的嘴唇對蘇言道:“雖然我現在還不懂,但是如果這樣做可以保護娘親,阿姐還有哥哥,我就肯做。”
主院臥房之下的這條通道蘇言是第一次走,謝白捧著燭台在前邊開路,蘇言牽著弟弟寧澈緊緊的跟著。這處通道是通向宮城東邊永巷的一處荒廢的院落。
長長的通道行到了盡頭,謝白停住了腳步,舉起手中的燭台將前邊那處的小台階照亮,側身讓身後姐弟倆先上去,同時低聲提示蘇言道:“前邊需當心些,莫絆了腳了。”
蘇言點點頭回應,護著寧澈上台階,上邊的木栓子推開,掀了那板才從滿是積塵的神龕之下匍匐這身子爬了出來,她之前卻不知這處廢院子竟然這麼個佛堂。
幫著將寧澈也拉了上來,蘇言伸手替寧澈將臉上剛才蹭到的灰土揩去,此處佛堂年久失修,明明是參佛卻變得如此鬼氣森森的。
“殿下,你們總算回來了。”
帷幔後出來一個人影,蘇言定睛看是蘭姨才算了一口氣,她看樣子著這麼等了有一陣子了。蘇言又拍拍寧澈,安撫他道:“莫怕,這是蘭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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