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要訓她!”柳輕眉眉毛一豎,往君臨軒瞪過去。
“她的舉動傷害了修文,我不能訓她嗎?修文不讓她拿下帷帽,她非要拿,現在又在這裏哭鬧個不停,讓她道歉她還不幹,我君臨軒的女兒哪能那麼嬌氣任性!”
柳輕眉被丈夫這麼一說,也大致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的目光轉到了葉修文的身上,發現他挺直著腰板坐在那裏,明明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卻能讓人感到他身上揮之不去的寂寞。
這種寂寞,讓人心疼。
柳輕眉歎了一口氣,拍拍女兒的肩膀,把她放了下來,略有些強硬地把君曉陌推到了葉修文的麵前,對女兒說道:“陌陌乖,這是你的葉師兄,經常聽我和你爹爹聊起的,你不是很崇拜他嗎?和葉師兄做朋友好不好?”
君曉陌癟癟嘴,把頭一擰,趴到了柳輕眉的腿上,不說話了。
她的確經常聽父母提起過葉師兄,還說他年少有為之類的,但她沒想到葉師兄會……會長得這麼地猙獰可怕。
葉修文垂下眼簾,他很清楚,六歲的小姑娘要她明白一些是非曲直,為他人著想,還是為難了點,但正因為是如此直白的舉動,才更加地傷人。
“師父、師母。”葉修文站了起來,做了個鞠,“徒兒待會兒還有一些宗門裏的事情,就先行離開了。”
“這……修文,留下來吃個飯吧,師娘今天弄了不少家常菜,添一雙碗筷也是夠的。”
柳輕眉因為女兒的過錯,所以心裏很是愧疚。
“謝謝師娘,事情比較急,我得趕回去了。”葉修文委婉地拒絕了。
“那好吧,等你有空之後,我再帶陌陌去給你賠禮道歉。”柳輕眉對女兒也是很無奈。
葉修文平靜地笑了笑,再次向君臨軒和柳輕眉告辭以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自那天起,無時無刻地戴著帷帽就成為了葉修文的習慣,哪怕回到了宗門,他也不曾再摘下來過。而且,每次遇到君曉陌,他都會有意無意地避開對方。
一座峰其實是很大的,如果葉修文刻意回避,君曉陌一年也未必能見到對方兩次以上。至於被嚇著了的君曉陌,自然也不會去找這位父親的首座弟子來玩。
隨著時間的流逝,君曉陌漸漸淡忘了這件事,更忘記了她曾經對父母嘴裏讚不絕口的葉師兄抱有著極大的好奇和崇拜心理。她知道葉修文是父親的首座弟子,也知道葉修文因年幼受傷而臉上有瑕疵,但她已經忘記了那張把年幼的自己嚇得哭出來的麵孔。
葉修文三個字,對於十六歲以前的君曉陌來說,漸漸演變成了一串連著眾多榮譽的陌生人名——凜天峰峰主的首座弟子,修真界三十歲以下綜合實力榜的排名第三,高級劍修門派寒劍宗的內定弟子等等,這些都預示著這個青年有朝一日必將成為修真界的一名新星。
盡管後來在君曉陌明白事理以後,君臨軒也有著拉近女兒和徒弟彼此之間關係的想法,但那時候君曉陌一心都撲在了秦淩宇的身上,君臨軒考慮再三,也隻能作罷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君臨軒並不希望女兒再傷害徒弟一次,讓他們倆隨緣吧。
也許,如果沒有君臨軒和柳輕眉的死亡,君曉陌與葉修文會變成徹底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哪怕他們在名義上的關係是如此地相近——一個是君臨軒的首座弟子,一個是君臨軒的寶貝女兒,但心靈上一旦有了隔閡,再多的“關係”也會形同虛設。
前世的葉修文會因為君臨軒的恩情以及心中的責任而去照顧君曉陌,而現在……
葉修文手上使力,緩緩地推開了君曉陌。
有一些傷害,不是被時間衝淡就代表它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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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2/220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