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到中午的時候,君曉陌才打著哈欠走出了房間,往用膳的大堂走去。
昨天她和葉修文幾乎在整個山穀裏跑了大半個晚上,把這一片山穀的大概陣法都給摸清楚了,隻是,這些陣法要了解容易,要進一步深入挖掘各種細節和改變陣法的作用方式卻不容易,至少,這不會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情,所以,她還是回到房間補覺去了。
這一補,就到了大中午。
由於是用午膳的時間,凜天峰的弟子們都聚集到了大堂處,顯得整個大堂都十分地熱鬧。君曉陌乍一出現,現場的氣氛就停頓了一瞬,隨即,大家互相拐了一肘子,看著君曉陌壞笑了起來。
君曉陌挑了挑眉毛,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師兄弟們為什麼看著她就壞笑了起來。
其中一名性子比較活潑的師弟幹咳了幾聲,隨即笑著對君曉陌說道:“小師妹啊,看來你昨晚和葉師兄過得還不錯嘛。”
君曉陌頓時有點無語了,這些人是怎麼知道她和葉師兄昨晚出去了的?他們都偷窺了他們倆的行蹤嗎?
這時候,葉修文走了進來,無奈地搖了搖頭,對這幫唯恐天下不亂的師弟們說道:“別亂說了,昨晚曉陌是睡在她自己的房間裏的。”
“哦——這樣子啊……”大家都意有所指地拖長了尾音,臉上的壞笑更加地明顯了。
君曉陌頓時明白了他們所指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臉上頓時泛起了兩抹紅暈,咬牙切齒地瞪了他們一眼,說道:“有這種閑情還不如勤加修煉!”
“知道了,師嫂~”其中一名凜天峰的弟子忽然之間爆出了一句,隨即,就像是約好的一樣,此起彼伏地響起了一聲又一聲的“師嫂”,全是凜天峰的這些師兄弟們對著君曉陌說的。
君曉陌被打趣得麵紅耳赤,偏偏瞪著他們眼神又沒有多少的威脅力和殺傷力,最後隻能羞惱得跺一跺腳,坐下來,不理他們這些家夥了。
葉修文倒是輕輕地勾了勾唇角,沒有否認這個屬於君曉陌的“新稱呼”。
師嫂?好像這個稱呼還是蠻不錯的。
就在凜天峰的弟子們陸陸續續地落座以後,負責今天下廚的那三位凜天峰師兄弟端著熱騰騰的飯菜走上來了,身後還跟著張淑月和周子龍。
君曉陌挑了挑眉毛,視線直接落在了張淑月的身上——看來,張淑月沒有騙人,在這片山穀裏,她的傷的確好得挺快,至少,以她昨天受到的傷,是不可能那麼快就好得七七八八的。
隻是,張淑月為什麼會跟著凜天峰的那幾名師兄弟們從廚房裏走過來?這是碰巧嗎?
由於前世所經曆的一切,君曉陌已經習慣性地懷疑著張淑月的用意,並不會輕易地對這種人放下心防。
看到凜天峰的所有師兄弟們都落座了,張淑月對所有人溫婉地一笑,說道:“昨天真是讓你們見笑了,居然讓大家看到了我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今天我想著給你們弄一點湯水和菜肴來賠罪。特別是曉陌妹妹,昨天讓你誤會了真是很對不起,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自己沒有做過如此引人詬病的事情。”
凜天峰負責下廚的其中一名弟子附和道:“是啊,這裏麵有五道菜都是張姑娘弄的呢,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也幸虧有張姑娘幫忙,否則以我們三個的廚藝,恐怕今天大家得餓肚子了。”
凜天峰的這些師兄弟們自從逃離了旭陽宗禁地那個牢籠以後,在逃亡的過程中,約定了輪流做飯的這件事,君曉陌和葉修文都已經到達了元嬰期,幾天不吃飯都不至於餓死,而其他的凜天峰師兄弟就不同了,真不吃飯的話,如此高強度的奔勞恐怕一天都熬不下去。
這三名凜天峰弟子的廚藝是出了名的爛,偏偏他們又被分配到了同一天,所以,每當到了他們下廚的這一天,大家的食欲都是有所下降的,當然,這種事情是不會說出來的,隻是會在心裏暗暗地想而已。
沒想到,這次卻被正主給說出來了,還附帶著歉疚的笑容一枚。
“哎,我們一群師兄弟那麼客氣幹什麼?逃亡的路上,有得吃就不錯了,才不會想那麼多的好不好吃呢。”
另一名凜天峰的弟子安慰道,其他弟子也紛紛地附和。
“好像這些菜色還真是不錯呢,色香味俱全,張姑娘你真是有心了。”陳飛羽看了一下被端到了桌子上的菜肴,對張淑月說道。
“陳大哥真是說笑了,這些也隻是普通的家常菜而已,你們能夠喜歡的話就最好了,也算是我給曉陌妹妹和葉大哥的賠罪禮。”
張淑月一口一個“賠罪”,把自己放到了極低的位置,卻是以退為進的做法。
隻要經曆過昨天那些事情的人,都會知道張淑月是被君曉陌給打傷的,現在張淑月向君曉陌道歉了,於情於理,君曉陌也不該再繼續計較,否則的話,她就是那個小心眼的人了。
這是正常人的邏輯,但君曉陌顯然不想用正常人的邏輯來對付張淑月,所以,她勾勾唇角,說道:“張姑娘又沒有什麼過錯,隻是想要接近一下自己喜歡的人而已,下藥算是個附帶的,又何必特地花心思弄這些菜色來賠禮道歉呢?不必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