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穀晴看到張淑月自己一個人光明正大地走了出來,身後沒有跟著周子龍,不由得上前兩步,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啦?你這樣子走出來不是穿幫了嗎?”
張淑月嫌棄地怒了努嘴,說道:“不想再跟他虛與委蛇了,幹脆把他給殺掉了。”
“你!你這個傻丫頭,你殺掉他,我們還怎麼引凜天峰的那一群人出來?”向穀晴有點氣急地說道,差點就要用手指戳著張淑月的腦袋訓誡一番了。
張淑月冷哼了一聲,說道:“那個蠢貨,居然壓根沒想過要引凜天峰的那一群人出來,他是打算騙師父你們的!想著要製造機會讓我逃走而已。”
向穀晴怒道:“我就說男人沒什麼好東西,果然一個兩個都喜歡騙人!”說完,她又有點恨鐵不成鋼地對張淑月說道,“你啊你,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呢,即便他不肯為了你引凜天峰的那一群人出來,我們也可以抓住他折磨一番,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裏撬出些什麼東西來啊。現在可好,你殺了他,什麼都沒了。”
張淑月委屈地癟了癟嘴,說道:“那還能怎麼辦,不殺也殺了。”
向穀晴想了想,說道:“為今之計,我們也隻能盡快往山穀中心的陣法處趕去了,君曉陌這個臭丫頭應該沒那麼快能夠破得了陣,我們先趕過去再說。”
“這樣也好,我們這邊人多,我就不信,迎麵對上的話,我們還碾不死凜天峰那些隻有練氣級別的小蟲子!”張淑月狠狠地說道,眼裏閃過了一絲冷厲。
向穀晴帶著張淑月和恒嶽宗的那一群人趕到穀地深處的時候,君曉陌已經把破陣進行到了最後一步。
君曉陌有點錯估了穀地陣法的複雜程度,再加上向穀晴對這片穀地了如指掌,是抄著近路過來的,因此,凜天峰的弟子們還是與向穀晴他們那一幫人迎麵對上了。
葉修文在人群裏掃視了一眼,隻看到了向穀晴身邊的張淑月,卻沒有看到周子龍,不由得心下一沉。
他知道,周師弟很有可能出意外了。
張淑月一到場,目光就落在了葉修文的身上,看到葉修文的視線在人群裏逡巡著,也大致猜了出來葉修文到底在找什麼人,不由得勾唇冷笑了一聲,揚聲對葉修文說道:“葉大哥,你該不會是在找周子龍那個蠢貨吧?”
葉修文冷冽的視線落在了張淑月的身上,緊抿的唇角沒有說話。
張淑月了然地笑了笑,說道:“葉大哥,你就別找了,那個蠢貨已經被我殺了,還是一劍穿心的那種。”
葉修文的瞳眸猛然緊縮了一下,冷冷地對張淑月說道:“張淑月,你知不知道周師弟是為了你才回去的?”
“是那又怎樣?難道我就應該對他感激涕零?”張淑月嬌笑道,眼裏卻毫無笑意,“我根本就不需要他去救我,我又何必對他表達感激?”
“你騙了他,你跟他說你的處境很危險。”葉修文一字一頓地提醒張淑月道。
“對啊,然後那傻子就上當了嘛,屁顛顛地跑去救我,最後喪命在了我的劍下,誰叫他那麼沒用呢,師父讓他引你們出來,他都不肯引。”張淑月的語氣就像是閑話家常一樣,完全不覺得利用並殺掉一個心心念念著想要對她好的人有什麼不對之處。
凜天峰的其他弟子都無比憤怒地看著張淑月,眼裏充滿了仇恨的光芒。
在他們心裏,凜天峰就像是一個大家庭一樣,所有人在彼此心裏都是親人一般的存在,他們又怎能忍受自己的親人被無端端地殺害了!
他們都難以想象,當周子龍死在了張淑月的劍下時,周子龍的心情該有多麼地複雜和絕望。
張淑月緩緩地掃視了一眼凜天峰的眾人,嗤笑道:“想要殺我嗎?隻可惜,你們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知道今天我給你們吃下去的東西裏含有什麼嗎?是噬靈草。吃下去了那麼大份量的噬靈草,你們覺得吃了噬靈草的你們還有能力抵抗我們的攻擊嗎?”
“你!!!”凜天峰的弟子們生氣地瞪著張淑月,在體內運了運氣,果不其然,發現體內空空如也,居然一絲靈氣都沒有了。
陳飛羽可能還好一點,畢竟他已經進入了築基期,而其他還處於練氣期的凜天峰弟子則一絲靈氣都不剩了。
隻是,陳飛羽的體內哪怕還有一丁點靈氣,也不足以支撐他與這麼多的敵人對抗了。
葉修文和容瑞翰緩緩地擋到了君曉陌的麵前,對視了一眼,點點頭,明白了彼此的想法——先保護曉陌,等到曉陌破陣成功,他們就可以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