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瑞翰和君曉陌並肩站在一起的場景,對於葉修文來說真是分外地刺眼。
“真該讓我死在靈器裏?”葉修文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話語,微微勾起的唇角裏露出了更深的諷意,“容瑞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想要救我,無非是想要我欠你一份人情,好讓你光明正大地接近小師妹而已。而且,你的苦肉計玩得還挺順溜的嘛,隻是現在玩脫了,想要收手也很難了。”
君曉陌難以置信地看著葉修文,不能相信這些話是從葉修文的嘴裏說出來的。
“我承認,我之前救你是有幾分算計的成分在裏麵。”容瑞翰的嘴角滲出了幾縷鮮血,“隻是,你別忘了,我救了你還是一個事實,你現在的做法與白眼狼有什麼分別?還有,我當初救你,是想要你代我好好照顧曉陌的,而現在呢?傷她最深的人卻是你!”
“嗬,代你照顧曉陌?你有什麼資格讓我‘代你’照顧曉陌?你算是她的什麼人?從頭到尾,我和她之間就根本不應該再出現多一個人!而你,就是多餘的那一個!”
葉修文目光驟冷,話音剛剛落下,無數的火球就從黑暗之中直射了出來,朝容瑞翰洶湧地撲了過去。
“容大哥!”君曉陌焦慮地喚了一聲,扯著容瑞翰的手臂匆忙地躲開了好幾個火球,其中有一些還砸到了她的身上,但她依然沒有放開牽著容瑞翰的手。
容瑞翰的靈力已經告馨,他再也沒有能力保護君曉陌了。他看著君曉陌狼狽地左閃右避,哪怕很有可能死在這個靈器裏也不願意放手的樣子,心裏的滋味真是複雜難言。
終於,在躲避著一個火球的時候,君曉陌腳下一滑,頓時摔了下去,容瑞翰也被帶到跌落在了地麵上。
說實話,容瑞翰真的很久沒有試過如此狼狽,又如此無力了。
他抬起頭,看到了靈器之外葉修文冷漠平靜的樣子,心裏有點不甘,也有點焦慮。
不甘就這樣輸給了他的情敵,葉修文,焦慮著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葉修文真的會眼睜睜地看著君曉陌在他麵前死去。
於是,在做了一番心裏掙紮以後,容瑞翰終於開口道:“住手!葉修文。”
葉修文冷冷地看向了他,也停止了火球的攻擊。
“不要再傷害曉陌了,我退出,可以嗎?”容瑞翰身上的傷讓他每說一個字都非常地吃力,但他還是要繼續地說出口,“我相信傷害曉陌不是你的本意,你隻是用這種方式逼著我離開她,那好,我留在靈器裏,你把她放出去吧。”
葉修文的眼神閃了閃,像是在思考容瑞翰這種提議的可能性。
一直黏在葉修文的身邊,攬著他的手臂的張淑月看到葉修文在遲疑,立即急了,說道:“葉大哥,別相信他的話,君曉陌即便出來以後,也肯定會想方設法地救她的情-人的,她不會一心一意地跟你的。她說不定還會因為你傷害了對方而恨上你了,說不定哪天就起了報仇的心思。”
“張淑月你閉嘴!”陳飛羽真是恨死張淑月這個女人了,隻是現在這個女人仗著有葉師兄在旁邊幫襯著,說話做事也越來越肆無忌憚。
“君曉陌,你覺得呢?如果你願意自己一個人出來,我就放你離開,怎麼樣?”葉修文用著一種極其冷淡的語氣對君曉陌說道,不像是在對著他喜歡的人說話,反倒像是在對著一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來談判,談判這個條件到底符不符合彼此的要求。
君曉陌心裏像是堆積了滿滿的塵埃,沉重又失望,她看著葉修文,看著葉修文身旁的張淑月,心裏微微一顫,忽然問道:“葉師兄,如果我真的背叛了你我之間的感情,你會怎麼做?”
葉修文眼裏的黑氣在彌漫,冷冷地回道:“真的背叛了我,那你就去死吧,連同你的奸-夫一起,死在我的麵前。”
君曉陌的眼裏閃過了一絲淚意,但她沒有再留下淚水。
她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把語氣裏的顫抖都一一地散去,平靜地看著葉修文,問道:“那如果我死了,葉師兄你會代我照顧好爹娘和凜天峰的其他師兄弟們,不讓他們受到其他人的傷害嗎?”
葉修文的眼裏閃過了一絲怒意,聲音愈發冰冷地說道:“你貪生怕死就早說,不要找那麼多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