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梓龍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反剪著雙手,蜷縮在地麵的君曉陌,對上那雙不屈且惱恨的眼睛時,他的下腹微微一緊,一竄火苗就這樣蔓延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半眯起眼睛,一邊打量著君曉陌,一邊在記憶裏搜尋著君曉陌的樣子。
他和君曉陌隻在清風宗有過短暫的幾麵之緣,而且中途也間隔了整整十一年沒見過了,君曉陌的容貌在他的記憶裏早就模糊了不少,但那一身的紅衣卻在午夜夢醒之時在腦海裏越來越清晰,仿佛熊熊燃燒的烈火,在他的記憶裏刻下了鮮明的印記。
都說得不到手的東西會是最好的,對於鄒梓龍來說尤為明顯。雖然他在明麵上的身份是玲瓏公主的駙馬,但自從五年前和玲瓏公主成婚了以後,他和玲瓏公主之間就幾乎隻有一紙婚約的關係了。玲瓏公主平常很少往他身邊跑,一般都是住在公主府裏,身邊還養著一大群的男寵,而他在暗地裏也與不少的女人保持著關係。
作為清風宗地位頗高的弟子,鄒梓龍身邊從來都不缺少女人,哪怕被玲瓏公主知道以後,很可能會麵臨著被剝皮抽筋的結局,還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女人為了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飛蛾撲火一般往鄒梓龍身邊湊,而鄒梓龍一般也都來者不拒。
隻是,再美的燕窩魚翅,吃多了也會膩,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那一群鶯鶯燕燕,隻要他勾一勾手指頭,對方就迫不及待地纏上來,讓鄒梓龍產生了一種索然無味的感覺。
這時候的他又免不了想起了君曉陌,當初,君曉陌第一天來到清風宗,那一身的紅衣很快就奪取了他的所有視線,他原本想要像勾搭宗門裏的其他女修一樣,嚐一嚐這個人的味道就算了,沒想到君曉陌壓根不受他的蠱惑,反倒避他如蛇蠍。
不僅如此,在麵對著身份和地位都高出她一大截的玲瓏公主時,君曉陌也依然如此桀驁不馴,不是她的錯就堅決地不承認,哪怕被玲瓏公主狠狠地打得遍體鱗傷。
鄒梓龍原本很惱恨君曉陌如此“不識抬舉”,還在玲瓏公主和清風宗其他人麵前抹黑他的,但隨著時間一天天的流逝,君曉陌的身影徹底地消失在清風宗裏以後,他倒又在心裏生出幾分遺憾來了。
他也曾經找過一些和君曉陌長相或者性子很接近的女修來消解這種求而不得的焦躁感,隻是,哪怕性子再烈的女修,在他連續幾個月的溫柔攻勢之下,也輕輕鬆鬆地到手了,甚至還倒過來纏著他不放,甩也甩不掉,讓他煩不勝煩。
這讓他免不了會想,如果這個人換成是君曉陌呢?他要用多長的時間才能把對方吃到手,又得用多長的時間才能甩掉對方?
鄒梓龍原以為自己已經沒有這個機會去驗證心中的想法了,沒想到這一次玲瓏公主竟然親自地把機會送到了他的麵前來。
他一步一步地朝著君曉陌走了過去,他發現,對比起記憶裏的君曉陌,現在的君曉陌好像憔悴了很多,沒有了當初那意氣風發,既清冷又妖豔的樣子了。
不過,雖然君曉陌的豔麗褪色了不少,但那精致的容貌、蒼白的臉色和不屈的眼色讓她呈現出了另一種美感——脆弱而又堅強。
至少,在鄒梓龍的眼裏,這樣子的君曉陌更讓他有著一嚐芳澤的衝動了。
鄒梓龍閱遍百花,自然很清楚“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這個道理,強迫對方可不是他的愛好,他所要的,是對方心甘情願地依偎到他的懷裏。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鄒梓龍蹲了下來,語氣和緩地說道,右手還很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君曉陌的肩膀上,不動聲色地捏了捏。
真是有點瘦過頭了,抱起來可能沒那麼舒服,鄒梓龍暗忖道,心裏想著要不要養出一些肉來再嚐一嚐滋味。
君曉陌抿起雙唇,用力地掙紮了一下,掙開了鄒梓龍的手掌,繼續用憤怒的目光盯著他,眼裏還隱含著一絲威脅和殺意。
君曉陌雖然失憶了,但她可不是傻子,別人對她是好是壞她還是能判斷出來的,至少,眼前這個男人再偽裝自己,也不能掩飾掉他眼底那種令人惡心的黏糊糊色眯眯的眸光,隻這一點,就足以讓君曉陌遠遠地避開他了。
“嗬,還是如此警惕啊。”鄒梓龍勾起了君曉陌的下巴,死死地捏著,沒讓她再有機會掙開,“我聽玲瓏公主說你已經失憶了,忘記了過去所有的事情,讓我還想著,是不是可以對你好一點,讓你對我投懷送抱呢,現在看來機會也是不大呀。”
他的視線落在了君曉陌抿得死緊的雙唇上,眸光裏劃過了一抹暗沉,“既然如此,你說我是不是先‘吃’掉你再說呢?反正你落到了玲瓏公主的手上,也活不了太長時間了,不是嗎?”
鄒梓龍說著,緩緩地舔了舔嘴角,目光如一條毒蛇一樣緊緊地鎖著君曉陌蒼白的麵容。
君曉陌的表情上沒有一絲慌張或者害怕,她看著鄒梓龍,冷冷地開口道:“如果你敢對我怎麼樣的話,我死也會拖你下地獄,我君曉陌說到做到。”
“哦?是麼?但在我看來,你的這句話實在沒有什麼威脅力哪,我倒是很想看一看,你準備怎麼拖我下地獄呢……”鄒梓龍說著,眼裏居然隱隱閃現了興奮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