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族長他們呢?”我到現在還沒看過族長他們,不知道他們怎麼樣。
“哎,城裏不好混,他們有的住在建築工地,有的……有的住橋洞底下……”樊茄低下頭,歎了口氣,隨即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想想,我們也是可憐,有家不能回。”
她這樣一哭,我心裏也不是滋味,忙抬頭看向倚在門邊抽煙的樊守,“守哥……馬山寨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咱村的人還不能回去嗎?”
樊守把手裏的煙扔了,用腳碾滅,回頭望著我道:“暫時還不行,汪洋和活蠱人對我們都有恨,如果我們回去,他們一定會一網打盡。”
“那這樣在外麵混著也不是事啊!”我擔憂的看向他。
樊守皺著眉頭,深深的歎了口氣道:“對啊,所以我打算今晚就召集村民,帶他們離開這,換個城市躲一下。”
看來他是有主意了,所以,我也就不再問什麼。
傍晚的時候,大樊村民就開始陸陸續續的趕到樊茄家,最後來的是族長,他在小玲子的攙扶下,拄著拐棍走進屋。
我在和樊茄一起給大夥倒水喝,他們看到我都露出愧疚的表情,幾個參與騙阿泰出去喝酒的村民,朝我還道歉了。我想想他們也是被樊雅下蠱威脅了,也就原諒了他們。他們就直誇我是個好人,什麼樊守娶了我,真是服氣什麼的。我聽了沒什麼,可樊守卻樂開了花。
等族長進來,樊守就迎了過去,扶他坐到方桌的長凳上,問他:“族長,這人都到齊沒?”
族長就眯著眼,環視屋子裏的這些村民一圈,然後又伸出枯手數了數人數,“五十九個人?不對啊,應該是六十三個人才對!”
“還差誰?”樊守就緊張的問道。
我一年多沒見過老族長了,最後一次見他,他還躺在床上的,雖然現在看他能走了,但是頭發掉光了,牙齒也一個也看不見,臉上的老年斑更是密密麻麻一層了,看起來精神頭差了好多。衣服更是穿的破破爛爛的,還賊兮兮的。
“我再數數……”老族長又數了數人數,這次還喊著什麼墩子家的、樊茄家的、玲子家的,二伢子家的這樣挨家挨戶問。
最後這麼點一點,都在,他就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還有樊守你們夫妻,還有我和樊雅……哎……”
提到樊雅,村民各個激動,罵她就是個六親不認的惡毒蠱女,死了真好什麼的。
有幾個少女提到樊雅更是突然跪到樊守麵前,一起朝他磕頭,其中一個我認識,是樊玲子,上次和樊小花和樊茄一起去山洞找我們求救的那個,她們都齊聲讓樊守救救她們。
樊守忙喊她們起來,“說話就說話,別又磕頭又哭的,搞的好像我死了似得。”
他這麼一說,老族長就跺了跺手裏的拐杖,嗬斥他,“阿守,瞎咒自己幹啥子!”
樊守就沒說什麼了。那幾個少女依舊沒起來,我就走過去問跪在最前麵的樊玲子,“玲子,你們先別哭,告訴你們蠱公,究竟你們要遇到了什麼困難了?”
樊玲子她們聽到我的話,這才抬起頭,擦了擦眼淚,樊玲子朝我一邊抽泣著,一邊說道:“蠱婆,樊雅不曉得在我們身上中了什麼蠱,我們……”
說到這,她低下頭臉紅了起來,“我們每個月都沒有來月事,而且……嗚嗚……”
她實在說不下去了,就哭了起來。
臉上的表情是又害怕又害羞。其他女孩見她哭,也一個個都哭了起來。
我猜後麵的話,她們一定是難以啟齒的,於是,我蹲下身,湊到樊玲子身邊,“不好說的話,你瞧瞧告訴我。”
她就點點頭,我耳朵朝她那邊湊了湊,她就輕聲的對我耳邊說道:“我們每個月不來月事,但是,都會生一顆帶著血絲的蛋……不曉得這是什麼東西,之前樊雅在的時候,還把蛋收走,現在她死了,這個月就沒有收。”
我聽到這,整個人都驚呆了,“什麼?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怎麼了?”樊守見我這樣,伸手拉起我來,問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