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睜開眼,就一下打破了黑暗,眼前出現了白茫茫的一片模糊的光影,我眨了眨眼,再睜開,眼前的環境就清晰起來。
原來,天已經亮了,隻是,榕樹枝擋住了天空,我隻看到樹枝在迎風輕撫,鳥兒在樹林裏叫個沒完沒了的,我怔怔的看了會,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不和諧的“吱吱”聲,頓時,就將我從朦朦朧朧中拉回神,腦子裏一閃而過昨晚的情形,最後一副畫麵定格在汪洋昏迷,阮格契離開,我暈倒的畫麵來。
我這才意識到,我還躺在地上,汪洋就在我身邊!隻是,他的臉被樹葉遮住了,好像是很久沒有動彈,所以,樹葉落下來,蓋住了他的臉。
看了他一秒鍾,我就猛地單手撐地起身,發現手腕處發痛,舉起一看,那裏的傷口不深,已經結痂了,但是,動一下還是會痛。
“吱吱……”
在我坐起身時,斯洛那龐大的黑影突然從樹上飛下來,朝我叫嚷著,最後它落在汪洋的腿上,豎著尖尖的小耳朵,朝我可憐巴巴的睜著紅眼,仿佛是在祈求我救它的主人一樣。
我掃了它一眼,隨即就伸手拂掉汪洋臉上的落葉,看到他蒼白消瘦的臉上,眼睛緊閉,發著紫黑的唇瓣微張,露出潔白的牙齒,隻是,牙齒上還沾著幹了的血跡……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死了一般。
本替他拂掉樹葉的手,漸漸顫抖起來,緩緩移到他的鼻下,我想試試他還有沒有鼻息……
我不愛汪洋,甚至對做惡多端的他懷著恨意,可是,真的讓我看到他這樣如死了一般的躺在這,我心裏還是很難過的。手從臉頰上移到他的鼻下,明明距離不遠,正常情況下,一秒鍾的時間都用不上,可我,卻硬是用了十幾秒的時間。手湊到他鼻下之後,等了也有十幾秒鍾,都沒有感覺到有鼻息從鼻尖傳來……
難道,他真的死了嗎?
心緊了一下,不知道是痛還是什麼感覺,反正很不舒服。
“汪洋,沒想到你會這樣死掉。”我深吸一口氣,弓起手指,打算收回,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我感覺到手指皮膚上,傳來極其微弱的鼻息來。我眼睛驟然睜大,隨即又將手移到他的手腕處,替他把了把脈,有脈搏!我驚喜的勾起唇角,笑了起來,“果然是禍害遺千年,我就說,你這樣的人,怎麼會這麼早死呢?”
看他還活著,我心裏還是有些竊喜的,隨即顧不得手腕上的傷口,就趕緊起身,去找到幾棵野生的芭蕉樹樹葉,從上麵搜集到一些露水,拿過來喂到汪洋的口中。喂進去之後,汪洋的喉結動了幾下,應該是把水吞下去了。
我見狀,重重的籲了口氣,將芭蕉葉扔在了一邊,脫下外套,將裏麵的白色吊帶背心脫下來,然後撕成條狀,再穿好外套,拉好拉鏈,將汪洋身上的飛刀拔出,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
剛包紮完,就聽到斯洛“吱吱”的叫了一聲,隨即朝我的身後翹起尖嘴巴,張開翅膀,對那邊做出攻擊狀的模樣。與此同時,我還聽到了腳踩在樹葉上的腳步聲!
糟了,該不會是馬七七他們又折回來了吧?
我扭頭看向那邊,心裏焦急萬分,畢竟汪洋躺在這,我根本就拉不動他!而且,沒有汪洋帶路,我一個人根本沒有本事走出這塊樹林,更別說找到樊守他們了。所以,這會我焦急萬分,也糾結不已。不知道該不該丟下汪洋,我一個人離開……
就在我焦急的時候,那邊的樹木被撞動,樹枝震了一下,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摸起地上剛從汪洋身上拔下來的飛刀,警惕的看向那邊。
“汪洋,碧落,你們在哪?”突然,我聽到了樊守那醇厚卻略帶沙啞的男音從那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