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奉天的街頭,張涵雪快速的思索這接下來該去哪裏?隻見一堆日本兵好像在找什麼人,不時拉過一個女人對著手中的照片對比一番。
為首的日本兵向她走過來,張涵雪看清楚了她手中拿的是自己的戎裝照片,張涵雪故作鎮定的整理自己的劉海,讓劉海把額頭完全遮蓋住。
眼看那個日本兵越走越近,張涵雪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口,突然一輛黃包車衝過來,撞的那個日本兵一個趔趄,趁著那個日本兵追那個黃包車的時候,張涵雪快速的消失在街角。
這次張涵雪有了明確的目標,不管怎麼樣,現在她都不能留在城裏了,她必須抓緊時間出城。
張涵雪直奔城門,因為要躲開大街上的日本兵,張涵雪費了很大的工夫。到了城門口已經是日落時分,出城的人已經排起了長隊。
張涵雪跟著隊伍,慢慢的前進,城門口藍色的軍服已經消失不見清一色的黃色軍服。張涵雪感到一陣窒息,父親一輩子的心血就這樣沒了,東北父老辛苦供養的一點武裝,可能昨晚一夜之間就給消失殆盡。
張涵雪恨不得自殺,腦海中閃現過李山最後 的笑容,還有那些躺在床上迎接日本人刺刀的東北士兵,張涵雪告訴自己必須活下去,她現在背負的不止是父親的深仇,還有千萬個東北人的大恨,還有整個民族的血淚。
張涵雪抑製住自己的眼淚,前麵的人隻剩兩個了。她對外總是戎裝示人,並且一向行事低調,剛剛路過商店的時候,她又加了一副平光鏡,她自信不會被認出來。當她看清楚日本兵帶頭的少佐時候,她的眼睛已經直了,馬上充滿了仇恨的火焰,那是楚晟文。
四目相對,她忘記了邁步。後麵的人推了她一下,日本兵準備過來搜她的身子,楚晟文馬上製止:“你去那邊,這個我來。”
雖然是日語,但是張涵雪聽懂了,以前要跟日本人打交道,所以張涵雪特意去學了日語。楚晟文的手在張涵雪的大衣口袋拍了兩下。
張涵雪壓低身音:“沒想到你還是一個雙麵間諜。你是日本人?”
楚晟文皺了皺眉:“你要是還想出城,就別說話。”楚晟文繼續搜身,目光卻留在張涵雪的短靴上。
察覺到楚晟文目光張涵雪這時反倒冷靜下來:“為什麼不抓我去領賞。”
楚晟文的手移動到張涵雪的胳膊上,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你放過我一次,這次算我還你的情,下次戰場上相見我絕對不會手軟。好了,你可以走了。”最後一句,楚晟文提高了音量。
“那個時候我一定一槍打爆你的頭。”張涵雪的身音冷漠的沒有一絲感情,如同地獄修羅。
楚晟文毫不客氣的回敬:“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的,在此之前,我一定會先殺了你。”說完楚晟文不再理會張涵雪,繼續檢查下一個人。
楚晟文眼角的餘光發現一個日本兵一直在注視著自己。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日本兵就舉起槍,對著張涵雪的背影扣響了扳機。
張涵雪早有防備,幾乎就在那個日本兵開槍的瞬間一個跳躍,不僅輕易避開了那一槍,回身就是一槍,正中楚晟文的左肩,在張涵雪開槍的瞬間,楚晟文手中的槍也響了,槍口對準的是張涵雪的左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