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津開戰了,我們盧溝橋士兵已經跟日軍交上了火。傳我的命令,複興社所有人做好行動準備,等待我的命令。”快速的步伐沒有影響戴笠有條不紊的下達命令。毛人鳳拿著一隻電報,急匆匆地迎麵而來:“戴老板,委員長的電報,要你馬上到廬山。汽車已經停在大門外。”
戴笠點點頭,站定腳步,對著張涵雪命令道:“去北平的任務取消。”“可是”“我知道你恨日本人,有你上戰場的時候,但是不是現在,服從命令。”戴笠加重語氣。張涵雪神色一凜,在原地立正:“是”
張涵雪目送戴笠的車子風馳電掣般離開,整理軍裝上了自己的車子回公寓。她有種預感,北平的事情絕不是二十九軍說的談判就可以解決的。如果談判就能解決,那麼東北也不會被日本人占領這麼多年。秦陽銘還在北平,她要和他在一起,哪怕是死。
“歐陽,沐天,你們”張涵雪拎著箱子剛出大門就發現站在外麵的歐陽和龍沐天。
歐陽萍打量著張涵雪利落的風衣和手中的箱子:“涵雪,你這個樣子連南京城都出不去,還說什麼北平。”
張涵雪皺皺眉頭:“不管怎樣,我都要試試,你們最好不要攔我。”張涵雪的臉色一片嚴肅。
“哈哈哈”龍沐天突然大笑起來,拍拍歐陽萍“歐陽,不要逗她了,快點把東西給她,讓她走吧。”
張涵雪摸不著頭腦,倒是歐陽萍會心一笑,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放在張涵雪手中:“這是通行證,你拿好。戴老板沒有那麼快回來,就算回來,南京有我們呢。”
“歐陽”張涵雪還想說點什麼。歐陽萍拍拍她的手:“什麼都不要說了,快走吧。”
秦陽銘早已焦頭爛額,軍長宋哲元回山東老家養病,所有的重擔全部壓在他的肩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宋哲元不願意擔漢奸的罵名,借故躲開。二十九軍副軍長兼北平市市長的秦德純拍拍秦陽銘的肩頭說道:“委座的特急電報已經發去。南京指示我們‘宛平城固守勿退,並須全體動員,以備事態擴大’我們遵照指示就是。”
秦陽銘不停的走動,口中說著:“日軍在宛平周圍示威多日,僅僅昨晚的衝突,我們的死傷一百八十多人,這明顯是日本有預謀的一次行動。”
十二日,宋哲元在天津發表聲明,聲稱自己主張和平,他說:“此次盧溝橋事件發生,實為東亞之不幸,局部之衝突,能隨時解決,尚為不幸中之大幸。”
上校參謀江修遠進來的時候看到秦陽銘望著牆上的大刀出神,右手食指的香煙已經燒的隻剩一個煙屁股,輕輕地叫了一聲:“師座?”秦陽銘回過神,將手中的香煙扔在地上用力踩滅:“怎麼了?”
“軍座來電,要你作為他的代表與日本人談判,希望和平解決這次事情。”
聽完,秦陽銘臉色鐵青,咬緊牙關,一句話不說,突然站起來提踢倒身後的椅子,狠狠的罵出來一句:“我去你娘的,即使與日本人談判也應該是中央掌握主導權,何況南京委座已經提醒軍長‘必不能和平解決,中央決定宣戰’,軍座到底在幹什麼?”
江修遠站在原地,麵對暴跳如雷的秦陽銘隻說了一句話:“軍座跟以前的張學良一樣舍不得好不容易到手的華北大權。”雖然內心十分不情願,秦陽銘還是出麵與日本人講和,一時間,物議如沸。
卻說戴笠到了廬山,此時的廬山一點也沒有平常的安靜。汽車還未挺穩,戴笠就跳下車子,入目全是步履匆匆的軍政要員,有穿中山裝,有穿長衫的,更多的是筆挺的軍裝。戴笠剛一進門,一個侍衛就直奔過來:“戴處長,你終於來了,委員長等你很久了。”
戴笠摘下白色的手套,接過沈輝遞過來的黑色公文包,扶正軍裝腰帶出掛著的短劍,大步向裏麵走去:“校長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