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萍不發一言,她看的清楚,射向何欣欣的子彈是從三樓的一個房間中射出來,一槍命中要害,醫院中埋伏有狙擊手!“欣欣,歐陽姐姐一定會找到殺你的真正凶手,替你報仇。”
“欣欣沒有死,你胡說什麼!”龍沐天猛的一踩刹車,回身抓住歐陽萍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
“沐天,放開歐陽。”曹虎開口說道,隻是聲音太過微弱。
“虎子”“曹大哥,你怎麼了?”歐陽萍這才覺察出不對,扶住曹虎,觸手之處盡是一片粘稠,再看時,曹虎的後背赫然插著一把日軍短刀。
曹虎緩緩睜開眼睛,勉強扯開嘴角:“我運氣不好,剛到位置,不知道哪裏出來的兔崽子把三樓病房中的燈給開了。也怪我一時不察,被那兩個鬼子看得清清楚楚。不過還好,我把他們給收拾了,還好你沒事,你沒事就好。”曹虎的聲音越來越弱,說到最後幾乎是細弱蚊蠅。
歐陽萍眼淚如珠般滾落:“曹大哥”
“能這樣我開心”曹虎斷斷續續的吐出幾個字,右手緩緩舉起,停在半空中,最後重重落下。何欣欣穿著白色衣服倒在前排,後座曹虎身上的黑衣滴滴點點血跡斑斑。龍沐天眼圈腥紅,悲傷是極力也隱忍不了的。淚眼朦朧,仿佛看到何欣欣穿著半舊軍裝站在路燈下笑意盈盈。恍惚間,還有曹虎招手叫他去訓練場
醫院的走廊上,楚晟文看著小林一郎指揮手下抬走三具屍體,看著一盆盆水潑在地上將血跡衝刷的幹幹淨淨,“鑰匙”楚晟文突然開口。
小林一郎滿目疑惑的說道:“什麼鑰匙?”
“你不是說張涵雪要見我嗎?”楚晟文眉頭間陰雲很重,今晚的行動本來就是張涵雪和軍統演的一場戲,事實卻是簡單的一場戲損失了軍統兩個軍統的行動人員。這中間又有什麼隱情?難道說張涵雪和鬆島寧田早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嗎?不,不會的,涵雪不會叛變的。楚晟文馬上否定自己的念頭,將食指間的半截香煙扔在地上,接過小林一郎手中的鑰匙,朝最西邊的病房走去。
“我要單獨問她話。”楚晟文說的是日語。張涵雪看著病房中的憲兵順從的走出病房,連門口的憲兵也向後退了足夠遠的距離。
“你來了”快七年了,聽到張涵雪再次用平常的口吻跟自己說話,楚晟文手中的動作明顯慢了半分,幸好是背對著張涵雪,楚晟文調整好情緒,輕聲回應:“他們說你想見我。”
張涵雪沒有說話,楚晟文打開欄杆上的手銬,拉過椅子從容不迫的坐下。張涵雪沒有說話,任由楚晟文拉過自己的左手,解開滲滿血跡的紗布,拿過床頭托盤裏的酒精棉球。
張涵雪突然來了一句:“這是軍統的人留下的,你就不怕有什麼?”張涵雪在試探楚晟文,楚晟文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若無其事的說道:
“據李悅交代,你們的行動組加上你也不過兩個人。今晚被我們擊斃了兩個,已是元氣大傷,短時間內翻不出什麼大浪。”楚晟文說著,手中的動作絲毫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