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當然還是偷偷地回去的,快下車時才發現自己還緊張地抱著那包椰絲卷,慌忙換上小廝的衣服下了車,偷偷潛回拾憶園。
今天下午遇到的這個黑臉怪實在是讓聽風摸不清頭腦。誒?他說他叫什麼來著?……聽風用力回想,剛才太緊張竟直接忽略了這重要的信息。……哦!對了,是叫白澤!
姓白的話……當今聖上就是白姓,這京城裏麵姓白的怎麼也會跟皇室扯上點關係,說不定是皇家的遠親什麼的。
想想那人動不動就冷冰冰地黑著張臉,又穿著一身黑,實在不適合叫這個名字。聽風感覺這兩次見到白澤自己都停留在生與死的邊緣,所幸近日他說對自己不會殺也不會剮,像他們這樣武功高強的人,想要殺自己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要殺早就殺了還用等到現在?這麼一想倒是可以勉強相信白澤不想殺自己,那他到底是為什麼盯上了自己呢?聽風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一介女子,依附於謝家。若說白澤圖財吧……聽風身上是沒啥了,若說他圖色……聽風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不足二兩的豆包歎了口氣,顯然也不能夠是圖色。那是要暗算於謝家?政治糾紛?不然怎麼會要在外祖家等自己呢。
這人的表現疑點重重,聽風恨自己當初沒有多看一些刑偵小說,也好發現黑臉怪的蛛絲馬跡。左想右想聽風還是沒找到什麼頭緒,似乎除了被卷入了政治紛爭好像沒有別的合理解釋了,自己一介女子,能做什麼呢。。
說不清道不明的事,索性就拋開不談,反正排除了即刻喪命的危險,少想一些也省的自己謀殺腦細胞。於是到了傍晚,聽風一改下午傷春悲秋的樣子,又恢複了胡吃海喝的麵孔。
蓮蓉簡直被小姐神速的恢複驚呆了,小姐同梔子二人回來時皆是驚魂未定的,自己連忙詢問了發生之事,聽完梔子的講述自己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本想著小姐近日受驚,便吩咐小廚房做了薏仁紅豆紫薯粥來給小姐安神,可本應該沒什麼胃口的小姐在下午吃過一條街之後依然對晚飯實行了掃光政策。這……
真不知道小姐是智慧非常、淡定出眾所以很快想明白了,還是小姐壓根就是混吃等死別的什麼都不擔心的主,蓮蓉真的非常希望是前者,但是種種跡象表明,小姐的表現更傾向於後者。
就這樣,聽風不日又被迫沉浸到針線的海洋中去,無暇顧及其他。
一日聽風正吃著遲來的早餐,忽然祖母派丫鬟來傳聽風前去,說是老太爺回來了,全家一起吃個團圓飯。聽風很詫異,這又不是過年過節的,老太爺怎麼會突然回來?很是奇怪啊。
“老太君果然派人來通傳了,聽說這次老太爺不是一人回來的,還帶回來一位隱世高人,聽竹賢院的小丫頭說這高人是風華絕代、仙氣十足,還十分年輕呢!”一旁擦拭青瓷瓶的萱草探頭探腦了半天,等傳信丫鬟走了再按耐不住地分享情報。
聽風也服氣了,這老爺子還搭上什麼隱士高人,八成是被人騙了。哪有年輕的隱世高人啊!再說了隱世隱世,不應該找個山溝藏起來麼?怎麼還會跟人來家裏吃飯呢?這套路也太親民了。
根本沒用聽風細問,萱草在旁邊添油加醋地一通講,眉飛色舞的,竟是幾乎把人家底細都打聽出來了。據說這隱世高人不僅武功高強,還能夠推演天道、看透凡塵,此番前來是受老太爺之邀來謝家祖宅相看家族氣數的。對這些丫鬟們來說,此人最突出的特點不是武功高,也不是會看風水算命,而是他擁有一張風華絕代的臉。在萱草前言不搭後語的一通描述中,這高人已經桃花眼眸桃花麵——比女人還要美上三分。
聽風聽了這番描述已經不知道怎麼在心裏描畫這人的形象了:“照你這樣說的,莫非這人是女扮男裝來的?”
“當然不是啦小姐!高人是麵若桃花、燦若星辰,卻並不是女相,是真的又高大又有氣質!”萱草已經一邊倒地要為這未曾謀麵的高人打抱不平了,說的好像她見過一樣。
看著除了蓮蓉之外全都想入非非的一幫侍女,聽風不禁扶額:“依我之見,這人什麼來頭長什麼樣子倒是不甚重要,現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你們的花癡病該好好治一治了!”說罷主仆幾人笑鬧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