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當前,聽風怎麼會不明白,謠言定然是起於記恨自己的人的。
聽風冷哼一聲:“若不是有人有心為之,這話怎麼見風就長傳的飛快?這輿論怎麼會如此的一致?直直地把矛頭指向我,用腳趾頭想也能大體知道是誰幹的,總跑不出二房去。”
蓮蓉點頭:“會不會是四小姐?”
聽風想了想,搖搖頭:“不見得就是她,她雖然恨我又總是想拿我的把柄,但事關重要,祖母也不糊塗,定不會叫小輩們知道這件事的。更何況,我是事情的主角,同為小輩,我還沒知曉,謝絲媛是怎麼會知曉了的?這不可能。”
聽風接著說:“倒是還有一人……”說著看向蓮蓉,蓮蓉瞪大了眼睛,二人同時脫口而出:“二伯娘(二夫人)!”
“二夫人為何這麼做?好歹她也是個長輩,怎麼中傷侄女的名聲。”
聽風冷笑:“她當然會了,自從在文家宴會回來,二伯娘看我的眼神就帶了妒恨,恐怕是謝絲媛說了什麼,她覺得我踩著她女兒上位吧。也不看看自己閨女是什麼貨色,就知道一門心思亂咬人。”
蓮蓉皺了皺眉:“二夫人怎麼做這樣的事,謝府的女兒都是一條船上的,牽一發而動全身,難道她以為傳著小姐被文夫人惱了,四小姐就能被文夫人喜歡了嗎?”
那誰知道呢……聽風也不了解二伯娘的心思:“二伯娘心思叵測啊!可惜文夫人一惱定是也惱了謝家的,恐怕以後不會再來往了。”
聽風有些頭痛,卻並不是因為被文李氏所惱,畢竟自己不想嫁進文家;也不是為了被傳輿論,被傳了多少次早習慣了;卻是為了謝張氏。
今日事一起,估計母親又要跟自己哭天抹淚了,在母親心裏,自己一定是錯失了一段好姻緣的。
謝張氏今日前去,主要還是想隱晦跟文夫人透露自己也想聽風與文三公子定親一事,特別希望聽到文家說不在乎孩子避禍不避禍,該怎麼來還怎麼來。她知道文李氏這樣說的概率幾乎為零,可還是忍不住想為聽風的親事求一線生機,卻不想文李氏沒兩句就憤憤走了。
謝張氏心裏苦啊:女兒剛被退親不久,好不容易有了個機會,還叫避禍這事給生生耽擱了。謝張氏不禁哀歎女兒福薄,便叫範嬤嬤去叫了聽風來好好哭了一場。
可憐的聽風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還是放下一切陪母親哭了一天。
說實話聽風心裏是一點都不難過的,為什麼跟著哭呢,一方麵是低迷情緒會傳染,另一方麵是她感受到源自母親的深深的愛和牽掛,聯想到自己就要離開母親,不知道未來會如何,母親也隻得孤單一人,還要承受著思念女兒的辛苦,便覺得自己也很想哭了。
哭得多了也累,聽風害怕母親哭病了,等母親發泄的差不多了便一直悉心勸慰,謝張氏也漸漸緩過來了。
看著聽風端著紅棗蓮子燕窩細細吹涼再端給自己的樣子,謝張氏不禁想:在這幾個孩子中,老大聽雲中規中矩,兒子允堯活潑好動又愛搗蛋,算起來聽風實則是最貼心的一個了。
“風兒,今後在外祖家,定要聽外祖父外祖母的話,好好學女紅。這兩年你也不能定親,生生給耽擱了……都是母親無能……”說到這謝張氏的話音又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