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衛接了指令,快速向後院的一個個屋子探去。
聽風這邊兀自張口結舌著,傻愣愣地看著白澤。
“怎麼?嚇到了?”白澤一向保持的冰山臉此刻也有消融的跡象,他有些得意,很滿意地看著聽風驚得說不出話來。
實則方才白澤也是驚異了一下的,作為皇子之一,他的名號早被千萬名百姓熟知,他一直以為聽風是知道他的身份的,還曾想過聽風是為數不多的能再自己麵前保持自如的女子,這一來才明白原來謝聽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會在自己跟前如此放肆的。
“你是皇子?”聽風還是不能相信,怎麼會有這麼接地氣的皇子?天天在自己家院子裏來去,走大街上都能偶遇,還逛花樓?
“行六,單名澤。你沒聽過我的名諱?”
聽風憋了憋,皇家重要人物的名諱,一般百姓都是知道的,可聽風是個特例。她是三年前才來到這個地方,對這裏所有的了解都來自對原主記憶的生硬提取和自己後期的留意。
在最初提取原主記憶時她就發現,隻有當自己真切接觸了某事某人時才能夠提提取出相關的記憶。這記憶就像擠牙膏,擠一點出來一點,根本不是隨心所欲的。
原主並沒見過白澤,因而當聽風初次見到白澤時,是一點關於他的信息都提取不出來的,自然也就不曾知道白澤的身份了。不光白澤,除了太子聽風還能勉強知道名字之外,其他幾個皇子聽風一概不知。
說不知道皇子名諱似乎有些不尊敬,聽風嘴硬著:“我,自然是知道的。隻是沒敢把你跟皇子聯係起來,誰想到此白澤就是彼白澤。”
白澤毫不留情地拆穿她:“哦?尋常人家還有敢和我重名字的?”
……自然是沒有了,不過還有個白澤獸是跟你重名的罷了。聽風暗暗腹誹著。
幸好那影衛速度夠快,打破了聽風的尷尬。“殿下,在西邊的柴房裏。”
白澤附耳兩句,點頭示意他下去,那影衛便複又隱入了灌木叢中。
“走吧,和我去看看。”
“看什麼?”聽風有些愣。
白澤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臂,將她拽到柴房。門一推開就見一個枚紅色衣飾的女子躺在茅草堆上,看樣子還在昏迷著。
“這女子……?”
“沒錯,是被我打暈的。”
聽風嘴角微抽,打人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麼?師兄大人的話語為何聽起來如此愉悅……
聽風忽然覺得這女子的衣飾有些眼熟,仔細回想,自己見過的留香樓的女子也就是在窗口無意間瞧見的那幾個。
聽風恍然大悟:“這不是掛在你手臂上的那女子麼?”
這下聽風完全明白了白澤擄她來這裏的目的,瞬間有些無語,竟是因為自己說他逛花樓,他就帶自己來一證清白了。
看著那女子渾身包紮地嚴實,還綁了硬木頭條,想來是被摔得骨折了多處,也很是可憐。如今孤零零地躺在柴房裏卻是因為她當初行為不軌、咎由自取。
可花樓畢竟是花樓,別的沒有,姑娘有的是。打殘了一個扔掉再換就是了。這女子就這樣被獨自扔在了柴房裏,變成了沒價值的廢人。
聽風看了看白澤,他打傷了這女人必定是賠了錢的,估計那些錢成了花樓在這女人身上撈的最後一筆。
她不由得揪心起來,這個年代的女性就是這樣弱勢,地位卑賤,任人宰割。像這女子這樣拚命地替花樓攬客人,聽風幾乎可以篤定她不是為了錢,隻是為了活命罷了。
白澤等著聽風開口還他清白,卻遲遲不見回應,低頭一看卻見聽風沉浸在莫名的情緒中,好像有點……悲憫。
是自己做錯了嗎?他忽然控製不住地開口:“我本沒想打傷她,隻想讓她離我遠一點的。”
聽風驚訝地看白澤,他是在向自己解釋嗎?“我知道。”
聽風還是相信他的,以白澤的身份,當然不習慣這樣的女人近身,這渾身骨折的女人當初抱住白澤的手臂的時候八成是看白澤長得帥,忍不住貼了上來,沒想到輕輕鬆鬆被摔廢了。
聽風在那女人懷裏塞了一錠銀子,起身就走。經過白澤身旁的時候停了一下:“算你管好了自己。”
方才的緊張一消而散,白澤邁出長腿跟上:“我送你回家。”
二人自留香樓後院出來,誰也沒說話。聽風還在想白澤身份的事,而白澤則在琢磨聽風不言不語的原因。
聽風不知道該怎麼去對待白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