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小會兒,聽風詢問史香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按理說服下這解藥半盞茶的時間就能看到效果。”
史香兒不語,心中卻是有些竊喜,她能夠真切地感受到這顆藥丸的作用,股股熱流想四肢的每一個幹澀的角落湧動而去,似乎把連日來每一處的堵塞都疏通的幹幹淨淨,她感覺到血液流動的灼燒,尤其是許久未感覺到的頭部的輕鬆感。
原來自己這段時間記憶減退、頭昏腦漲都是中毒所致,此刻她不得不相信,謝聽風今日所說的一切,可能都是真的。中毒是真的,要拿到的證據也真實存在。
“……我感覺到了。”
謝聽風點點頭,她就說嘛,師傅醫術高超,他親自調製的解藥定然是指哪打哪、百發百中,怎麼可能如此久都沒什麼動靜。史香兒真是太雞賊了。
“不過……”史香兒再次開口。
聽風打斷她:“不過怎麼證明我會不會給你後半段解藥是吧?我不給你藥對我有什麼好處?到時候你若是跟我魚死網破,吃不了兜著走還是我。我們約定個地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絕少不了你的。再說了我的身份都是真實的,又跑不了,我總不會讓你天天去我外祖母家門口蹲點吧。”
二人的密謀到此圓滿達成,接下來的任務就要由史香兒來完成了。
夏卿卿原本需要完成的繁重任務被聽風一舉解決了,二人交換了一個愉悅又晦澀的眼神,各自離別。
夏卿卿回到她居住的行院,狀似平常地回屋喝茶,待關上房門後,一個身影忽然在她背後出現。
夏卿卿心中一緊,“殿下。”
“完成了?”
“是,風兒解決的很好。”
白澤從屏風後踏出,頎長的身形如直立的鬆柏,偏偏一步一步地在靠近。他身上的淡淡的氣息讓夏卿卿呼吸有些急促“哦?她怎麼完成的?”
夏卿卿掩口笑了笑,掩飾自己的尷尬:“風兒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直接攤牌了。”
“史香兒相信她?”白澤疑問。
“她直接把解藥給史香兒吃了……”
白澤無語……說好的事成之後再給解藥呢,怎麼事情還沒有做就先把籌碼扔出去了?虧他還以為小師妹機靈聰慧、能當大事,原來也是個沒頭沒腦的。
夏卿卿抬了抬手想要幫白澤整理皺了了衣襟,手抬起卻忽然想起,自己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讓他毫無防備的人了,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她的手緩緩放下,“殿下不必擔心,風兒妹妹很聰明,她騙史香兒說給她吃的解藥隻是前半顆呢。”
白澤內心的小人撫了撫胸口,還好還好,師妹還不是全傻的……
夏卿卿自袖中掏出那封史崎盛親手所書的布帛,“看來這個東西是用不上了,殿下且留著。”
白澤看了看手中布帛,這是給聽風準備的托底用的大招,若無法說服史香兒,便拿出她爹親手寫的信叫她知道她爹還活著,隻是在他們的手上。這個方法便捷,但也危險,極容易被馮德勝安插的眼線發現,一旦馮德勝發現當時死在書房的那個其實不是史崎盛,白澤後麵所有的計劃就會全部打破。因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動用這封家信。
白澤將布帛收起,不管怎樣,聽風第一次獨自地做這麼有難度的事,是給了他很大的驚喜的。
想起小師妹那雙靈動的眸子眨巴眨巴,小手一搓向他索要四頓恒升樓的樣子,白澤心中一陣暖意拂過,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少女,很吸引人。
夏卿卿悄悄地退下。
周圍眼線太多,恐引起馮德勝的懷疑,聽風隻能留在甫陽三日,待到後日再去史家給史老太太請一次冠冕堂皇的脈擾人耳目於是接下來的兩天,聽風簡直輕鬆地不行,每天花著公款吃喝,還偶爾逛一逛甫陽的大街小巷,為自己和四叔的買賣在甘州開設分號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