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按理說,不應該有什麼秘密。
可是這一次,殷天驕卻單獨與張青山見麵,可見此事非同小可。
張青山笑了笑,問道:“殷天驕,究竟為了何事,需要此時找我?”
殷天驕沉聲道:“是師父的遺言。”
“你的師父?冷月禪師?”
張青山微微一愣,印象中,冷月禪師並不是一個好人。
可是從殷天驕的言語中,冷月禪師似乎並非一開始就是壞人,而是迫不得已,她的改變,是有原因的。
像這樣的人,她的遺言究竟是什麼?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張青山的心中疑惑不解,殷天驕見張青山一臉猶豫,又道:“阿青師父,除了你之外,我無法相信任何人能夠辦成此事,請你隨我走一趟吧!”
見殷天驕態度拳拳,張青山也歎了一口氣。
“好吧,不過我必須讓人來守著小青才行。”
隨後,張青山就來到了城主華非所在的房間,將華非請來,守著小青。
華非是正派之人,不用擔心他別有用心,更重要的是,華非明知道殷天驕與張青山密談,卻也不會過問。
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張青山就隨著殷天驕而去。
殷天驕帶路,將張青山引入了一間房間。
房間裏空空如也,什麼東西都沒有。
由於沒有床和家具,所以眾人無人在此處安睡。
殷天驕來到了房間的一角,並輕輕的踩了一下地麵,機關觸動,地麵上突然多了一條向下的通道。
冷月宮的舊址中,居然有密室存在。
“原來如此,這裏有密室,難怪你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張青山歎息道,殷天驕又道:“阿青師父,人多耳雜,我無法相信所有人,唯有你才是我信得過的,這條通道,通向最下麵的佛堂,請阿青師父隨我下去。”
說著,殷天驕就進入了通道之中,張青山也隨著他一同進入。
兩人進去之後,入口自動關閉,通道裏麵一片漆黑。
正在張青山猶豫著是否應該拿出火把的時候,通道之內卻突然閃起了光芒,將整條通道照得一覽無遺。
“還有這種東西?”
張青山琢磨著,這應該是一種聲控的光石,一旦感覺到了人聲,就能夠點亮。
殷天驕帶著張青山來到了通道盡頭的密室,這正是殷天驕所說的佛堂的所在地。
佛堂很大,一尊巨佛,立於佛堂正中央的位置。
張青山瞧著這尊佛像,頓時驚愕不已,因為這尊佛像身上到處都是劍痕,令法相尊嚴的佛像看起來殘破不堪。
“這尊佛像,究竟是本來如此,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張青山好奇道,殷天驕也歎了一口氣。
“佛像上的劍痕,全是師父所為。”
“原來如此。”
張青山點點頭,憑著自己對冷月禪師的兵器白玉寶劍的了解,佛像上的劍痕,的確是白玉寶劍造成的。
這些由白玉寶劍造成的劍痕上,居然還殘留著絲絲靈氣,令張青山不由得走近佛像,並將手按在了佛像上的劍痕上。
在張青山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副畫麵。
一名女子,正揮動著手中的利劍,狠狠的向佛像斬去。
這名女子自然就是冷月禪師,麵容稚嫩,如豆蔻初開,居然是冷月禪師年輕的時候。
冷月禪師一邊斬擊佛像,一邊大罵。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是壞人!為什麼我也必須成為和他們一樣的人?”
佛像堅固,就算經受白玉寶劍的斬擊,卻也並未崩塌,隻是身上出現了一道道劍痕。
“我恨這天!我恨這地!我恨這玉華洲的一切!我不是魔鬼,是你們將我變成魔鬼的!”
慈眉善目的佛像,在冷月禪師的狠狠斬擊之下,眼睛裏居然流出了淚水。
這一幕,看得張青山心驚肉跳。
不過眼前的畫麵卻突然消失了,張青山抬起頭來看著佛像,佛像一如既往,端坐於此。
“我居然看見了意境?”
張青山自言自語著,這尊佛像,和意境玉簡有著異曲同工的效果,自己用手觸碰佛像,居然看見了冷月禪師的意境。
如此意境,一定是經年累月形成的。
殷天驕走了過來,問道:“阿青師父,你剛才怎麼了?為什麼你的手觸及到佛像之後,你的表情就變了?”
張青山反問道:“殷天驕,這佛像你自己摸過嗎?”
殷天驕如實道:“我也觸摸過,可是卻沒有什麼異樣。”
張青山不再言語,看來附帶在劍痕之上的意境,隻有自己能夠看見,就連殷天驕這位冷月禪師的大弟子,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