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硯繃緊了下頷線,他知道北北要說什麼了,宋清然拿自己的命和本能救了她,她對他的感情本來就還沒消耗完,她對他的恨在時間和他拿命來換的決絕中,反而漸漸地消失了。
南北微微移動目光:“姐夫,其實我一直很羨慕你和姐姐的感情,姐姐離開了之後,你一直在完成她未完成的心願,並且愛屋及烏地對我很好,你也把越越照顧得很好,姐姐一定不後悔,她和你相愛一場。”
薄硯心中悶脹,他目視前方,露出了點苦笑,別人是收到好人卡,他是收到“好姐夫”卡。
他胸口輕輕起伏,嗓音嘶啞:“如果,我不想當你姐夫呢?”
南北若無其事地笑:“可是,你就是啊,你是我姐姐的丈夫。”
薄硯沉默著,眉頭擰得很緊,他開車進了南北住的小區,停了下來,他還是克製又隱忍,轉頭看著她:“北北,你是不是原諒宋清然了?就因為他那時候救了你?你就忘記了曾經受過的所有苦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說完,也覺得自己說話過分了。
宋清然是拿命去換的,薄硯自問,如果換成他,他做不到拿自己的命去換南北的命,因為他還有薄越需要照顧。
南北垂下眼睫:“我隻把你當做姐夫,越越還小,他錯把對我的感情當成對媽媽的了,姐夫,我們大人必須給他正確的引導,以後我可能會再結婚,你也會再婚……”
薄硯薄唇抿得很直,他拳頭緊攥,想說的話太多,張了口卻隻覺得一陣難言的苦澀,他向來是愛麵子的,他做不到撕破臉麵問她,他們在一起不好麼?她做他的太太不好麼?他們明明這麼相配,都有過一段刻苦銘心的感情,也都想走出前一任感情的悲傷……
南北打開車門,準備下車,薄硯看著她,也解開安全帶,下了車,他默不作聲地幫她取了行李下來,仍舊是風度翩翩的:“我幫你提上去吧。”
兩人往家裏走去,家裏許久未住人,但有人經常清掃,還是很幹淨的。
薄硯把行李放在了玄關處,沒有換鞋走進去,他凝視著南北的背影,胸口複雜的情緒起起伏伏,不甘是有的,但是,他薄硯還不至於要愛得那麼卑微,更何況,南北是他妻子的妹妹,他答應過她,要好好照顧南北的。
如果,她真的想跟宋清然複合,那他也隻能選擇放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宋清然再傷害她的機會。
薄硯離開後,南北關上了房門,她放在桌麵上的手機屏幕時不時就亮了起來,是宋清然發來的消息。
那天管家拿著她的手機,掃上了宋清然的微信。
宋清然:“姐姐今天不來看我嗎?”
宋清然:“我好想姐姐。”
再下麵一條,就是他發的腹肌照了,明明後腰還傷著,綁著藥膏,卻止不住他想騷氣外露,胸前的肌肉線條有力,肌理分明,腹部顯出漂亮的六塊肌肉,寬鬆的病號褲子危險地掛在了他的胯骨上,露出了性感的人魚線。
宋清然:“我的腰好疼。”
南北麵無表情,他的這些套路大概都是網絡上看來的小奶狗套路,她看完,裏都沒有理他,洗了澡,就累得直接躺下睡覺了。
宋清然接連三天都見不到南北後,才知道南北回去工作了。
一周後,南北下班回家,發現她家對麵空了許久的房子,有人進進出出地搬著東西,她往那邊隨意地掃了眼,目光微定,她看到了宋清然,他就站在了玄關處,玄關的燈光傾瀉,他清雋貴氣地站著,看到她,他彎了彎眼睛。
南北一眼就發現,他沒穿他平日專門定製的西裝,而是穿了一身簡單的休閑服,透著陽光的少年氣。
明明就是個老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