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你可以含笑九泉了(1 / 2)

夜色沉沉,車輪聲聲。

茫茫夜色中,思源縣通往茂中市的公路上,一輛黑色越野車疾速奔行著。

越野車上坐著李曉禾,駕車的是許建軍。

李曉禾原打算是十九日白天出行,參加二十日的蒯縣長兩周年祭奠。隻是由於塗中鋒在十九日忽然醒來,並交待了許多事情,之後又再次昏迷,期間涉及到一些事項,李曉禾才把時間一推再推。

許建軍之所以也到市裏,是去調查蒯玉林猝死一事。根據塗中鋒的交待,蒯玉林之死,是塗中鋒指使,另有人配合的結果,配合者是在茂中市實施的惡毒計劃,因此警方需到市裏調查取證。

由於一直忙不完,李曉禾與許建軍是後半夜出發的,從思源縣走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在他們之前,刑警小劉已經帶著幾個人,先行出發了。

看著駕駛位的許建軍,李曉禾說:“老許,你一人開太累了,我開一會兒吧,你稍微休息一下。”

許建軍輕輕搖頭:“不用,我早習慣開夜車。再說了,在小張他們加班的時候,我還適當睡了一會兒,少說有兩個小時吧,這就足夠了,沒問題。”

好朋友要堅持駕車,李曉禾不再勸解,卻又擔心對方萬一瞌睡,便找了一個話題,講說起來:“老許,當初塗中鋒這家夥逃走的時候,按說路線也不複雜,你說咱們警方為什麼就沒發現足跡呢?”

許建軍笑著道:“李大主任,你直接說我們無能就得了。最主要原因是錯失了關鍵時機,塗中鋒又機緣巧合,才跑出了思源縣範圍。他是早上四點多就逃走的,我們接到縣裏命令,進行調查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在這五個小時當中,塗中鋒已經完成了幾次關鍵轉移。

塗中鋒離開縣城沒多遠,就聽到警笛響,誤把過路警車當做抓他的,便慌不擇路的拐上岔路,然後棄車上山。翻過兩道山梁,就到了那個小山村,正好趕上路邊停放的小貨車,他又趁著司機方便時鑽進了苫布下,然後跟著貨車出了縣。從這些巧合來看,塗中鋒是幸運的,幸運的逃脫了幾個月。然而他又是不幸的,不但過了一段不人不鬼的生活,而且還落了個墜崖摔傻的結局。”

“老許,我可沒說你們無能,是你自個說的。”李曉禾也笑著道,“塗中鋒這家夥有此結局,也是咎由自取,他幹的壞事太多了。全縣整個礦產開采本來很有秩序,可就因為他利欲熏心,竟然設計害死蒯縣長,然後批複手續靠錢說話,根本不考慮人身安全,不考慮生態保護,那是胡批亂挖。

現在好多礦主都是靠行賄獲得采礦權,然後又在礦上大肆撈本,能簡就簡,能省就省,破壞了礦產資源不算,還留下了諸多安全隱患。烏梁鄉興隆礦業柴萬金就是這樣的例子,就為了節省開采費,私改河道,亂堆礦渣,結果釀成了兩人死亡的慘禍。否則,正常情況下,連下幾天雨,河道也未必有大礙,何至於幾小時的雨量,河道便洪水奔騰。”

“對,罪有應得。”附和之後,許建軍又“嘿嘿”一笑,“老李,我發現一個問題,很不正常。”

“什麼問題?”李曉禾隨口問道。

許建軍依舊神情嬉笑:“在之前的時候,你滿心要抓住塗中鋒,想從那家夥當口探出蒯縣長死因。可是真正抓住那家夥的時候,你似乎很怕他說話,怕他說出什麼來。你到底怕他什麼?他忽然掌握了什麼對你不利的東西呢?”

心中暗暗佩服老許心思縝密,但李曉禾嘴上卻說:“老許,少扣屎盆子。塗中鋒是權色錢財統統都愛,而我卻是堂堂正正、潔身自好,能跟他有屁瓜葛?他又能掌握我什麼?”

“老李,不要顧左右言其它,不要轉移話題,我沒說你貪汙錢財呀。”說到這裏,許建軍話題一轉,“不過女色……嘿嘿。那天晚上,你和女書記幹什麼去了?可別說是談工作,黑更半夜、荒山野外,誰信呢?”

“一句兩句說不清,肯定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李曉禾打著馬虎眼。

許建軍“嗤笑”道:“少拿鬼話搪塞我。要說那天你倆沒什麼,鬼都不信。肯定塗中鋒撞見你倆好事了,你這才怕他說出來。”

“老許,可不許胡說。咱倆瞎咧咧沒什麼,千萬別玷汙冷書記清白,她可是正派的女領導。”李曉禾臉上神情嚴肅。

“清不清白隻有你倆清楚。當然了,我也沒說她不正派,但正派女人也得有正常的男女生活呀,何況身邊還跟了個幹旱異常的男人。你既然不說,那我就得從塗中鋒身上入手,哪天等他醒來,我一定得把這花邊消息弄到手。”許建軍陰陽怪氣的說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