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了我一眼，好像有些奇怪為什麼我剛才還不停的問她話，突然就不問了。
我衝她笑笑。“不識字也沒關係，以後有時間，我教你寫字。好麼？”
她顯然是被我驚訝到了，一雙不算很大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我。驚喜道，“小姐，你說的是真的麼？”
我點頭。“不騙你！”
她笑了，一雙眼睛大概因為小，所以笑的時候都眯成了一條線。顯然是太高興了。
李芬走後。我將手中的粥端在手裏，雖然幾天沒有吃過米了，但我一點都不餓。
發了一會呆。將粥找了個地方放下。隨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臥室裏有傭人在收拾地上的狼狽。我有些困，隻是微微睜眼看了一眼。隨後便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察覺有人一直盯著我，我猛的睜開眼睛。看到一雙黑眸，倒是嚇到了我。
看清是螞蟥，我移開了目光。不去看他。
“為什麼不吃東西？”他突然開口，語調裏聽不出多少情緒。
“我不餓。”應了他一句，我閉上眼睛，沒有繼續和他說話的打算。
螞蟥聲線冰冷，頓了頓，開口道，“看來是我這裏的廚房讓你不滿意。”
他莫名其妙的話，我有些不理解，也不想理解，隨後他就下樓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臥室門被敲響，我無力回應，進來的是李芬，她神色有些憔悴。
嘴唇都發白了，看到她，我愣住，問道，“你怎麼了？”
她眨了眨眼睛，像是要哭的樣子，但又沒有哭，看著我道，“小姐，你的粥。”
我擰眉，目光落在她手中托盤的碗裏，開口道，“放在一旁吧！”臥室裏的殘局已經收拾好了。
被螞蟥砸壞的東西都又換上了新的。
李芬有些跛腳的走到我床邊，將粥小心翼翼放在床頭櫃上，隨後小心翼翼的離開。
我看著她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叫住她道，“李芬，你怎麼了？”
她低著頭，怯怯道，“沒事！”
我擰眉，明明有事，“到底怎麼了？”
她小聲哽咽了一下，咬了咬唇道，“小姐，你還是把粥喝了吧！不然，等會先生看見你還沒有吃東西，他又會把廚房裏的廚師都砍了手腳扔出去的.......”
我瞪大了眼睛，螞蟥在做什麼？這個男人，他是瘋了麼？
看著李芬的腳，我咽了咽口水，開口道，“你是不是也挨打了？”
她低著頭點頭，抿著唇不說話。
我吸了口氣，看著她道，“你把裙子捋起來。”
她忽然仰頭看我，目光裏都是不解，隨後，還是乖乖將裙子捋了起來。
看到她腿上血肉模糊的畫麵，我呼吸都快停止，螞蟥真的是個瘋子，實實在在的瘋子。
許久，我咬了咬唇，開口道，“粥我會喝的，沒事，你......”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那些關心的話，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出來，她會變成這樣，我也是間接傷害她的人。
頓了良久，我開口道，“你去休息吧！”
她輕輕將裙子放在，然後拿著托盤出去了。
我看著床頭櫃上的粥，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端起粥，我一口一口的往肚子裏咽下，仿佛這粥不是粥，而是，許許多多人的血液。
螞蟥進來的時候，我是知道的，我沒有抬眸，隻是低頭一口一口的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