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好久的日子裏,南宮瑾言和司空陌漓時常坐在院子裏,體會閑敲棋子落燈花的悠閑生活。偶爾也去市裏逛逛。司空陌漓看著曾經他的江山南桉國,自己現在也是和這裏的老百姓一般生活著。
也經常聽到他們的愛子司空逸的好事,比如說這邊又拯救了誰誰誰,那邊的洪水地震又賑災啊,又娶了一個妃子,又納了個妾。政通人和百廢俱興啊,之類的,讓南宮瑾言和司空陌漓聽得實在是安心。
南宮瑾言泡著手中的茶,撒下一把茶葉,對司空陌漓說:“陌漓,你想逸兒和綰晴麼?”
司空陌漓拿起毛筆,緩緩道:“想是自然想的。”
南宮瑾言把茶壺蓋上:“那你想去見見他們麼?說來,也是好多年了吧。”
司空陌漓摸了摸胡子:“是啊,好多年了。”
門前的那棵桂花樹也已經是越來越高大,卻依舊那般美。南宮瑾言眯起眼睛看了看那棵桂花樹,自己離開那個世界也是很久了吧。
感歎之後,南宮瑾言提出:“那麼久了,我們去看看他們吧。”
司空陌漓沉默了一會,道:“好。”
兩人收拾著行李,離開這已經待了許多年的院落,一切都那麼熟悉,好像昨天才剛剛來,今天就要走了一般。
是很不舍的吧。
南宮瑾言背著包袱走上前去伸出手摸了摸那棵依舊青春美麗的桂花樹,慢慢地說:“再見,還會再見。”
司空陌漓拉著南宮瑾言:“又不是不回來了,走吧。”
“嗯。”
多年未見的南桉國的京城,比以前更加繁華,更加錦榮,更加景氣了。來時也聽到一些司空逸的事跡。
南桉國可謂是真正達到了政通人和,百廢俱興的地步。
而綰晴的事情可就是比較少了,隻是所有人都知道司空綰晴公主,可是一位真正的聖母。
司空陌漓看著這偌大的京城,自己曾經的江山,現在是和這些老百姓一樣的身份,其實這種感覺,也還不錯。
南宮瑾言伸出手在司空陌漓眼前晃了晃:“陌漓,想什麼呢。”
司空陌漓搖搖頭,隻是眼神迷離地看著遠方。
兩人在進宮的時候,意外地被攔住了,南宮瑾言歎息:“物是人非。”
最後是一位老將軍看到是先帝才立馬過來,一邊談論著一邊陪著他們倆進宮。
“想來,你們也是很久沒來著京城了吧。”不是皇帝的司空陌漓,和老將軍談話,都不像是之前那般莊重的深沉,反而多了一些的自由的暢快。
“是啊,在深山老林裏待慣了,竟有些不習慣這京城裏的嘈雜了。”
“哈哈,先帝你真是好性情。”
“哈哈,將軍你也不賴。”
很多宮女奴才都看著這位十分資深的老將軍正和另一對夫婦笑著,都在竊竊私語著那對夫婦和老將軍是什麼關係。
“你們說,那對夫婦是誰啊,怎麼都沒見過。”
“不知道,看打扮,也好像不是大戶人家。”
“但是能認識如此資深的老將軍,一定是不簡單的啦。”
“也是。”
最後被嬤嬤的一聲怒斥給一哄而散:“瞎猜什麼呢,還有你們不幹活嗎?!有這閑心,去幹活不是更好嗎!”
兩人隨著老將軍去了殿裏,此時的司空逸正在皺著眉頭批閱奏折,老將軍示意公公不要通傳,公公點點頭表示明白。
南宮瑾言和司空陌漓站在門口,沒有打擾司空逸。
司空逸如此敏銳的觀察力,怎麼會發現不了,但是他頭都沒有抬起來,也不管是誰,沉聲道:“出去,現在不要打擾我。”
司空陌漓開口:“我也不行?”
威嚴的聲音再次響徹這個殿堂,似乎一切都很熟悉。
而司空逸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然後丟下奏折:“父皇,娘親!”說著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衝上來抱住南宮瑾言和司空陌漓。
南宮瑾言笑著摸了摸司空逸的頭:“逸兒,我們來看看你和綰晴。”
在她們倆麵前,司空逸丟下了在朝堂上的那般嚴肅和麵無表情,多的隻是一切稚氣。
他們說,在父母麵前,我們永遠是孩子。
司空逸說:“您們在外麵還好吧,沒有受欺負吧,日子過得好嗎?住在哪裏啊?我和綰晴都很像您們的啊。”
南宮瑾言繼續笑著:”我們很好,怎麼會受欺負,日子也過得很悠閑,住在那邊的老林裏,我們也很想你們,所以這次回來看看,看看你們過得好不好。”
司空陌漓說:“好就好,都好,都好。”
“嗯。”沒發現之間,司空逸竟然哭了出來,趴在南宮瑾言的肩膀上,要是南宮瑾言沒感覺自己肩膀上濕漉漉的,可能還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