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參見王爺。”鳳傾城微微垂目,屈膝,行禮。
“免禮,本王此次前來不過是吃飯而已,必不這樣拘謹。宮瑾,錦鈺,陪本王一道用膳吧。”雲翊宸淡淡開口,幾乎是目不斜視的朝著前麵的一間名叫竹居的房間走去。而他的聲音也隨著他的腳步飄散而來,“竹筒飯要錦溪的白米。“
靠!鳳傾城不由得在心裏罵了聲,這錦溪號稱米中之王,這人的嘴也忒刁了。
“民女遵命。”心裏罵著,嘴上還不得不笑臉相迎。
“荷花,你先準備去吧,我們進屋去了,對了茶葉記得要福臨山的雲霧茶,水要衝三遍才可裝進茶壺。”李宮謹轉頭對她說著,而那一邊的雲錦鈺卻是微微勾起了嘴角,一抹冷笑一閃而逝。
“我確實想象不到,當年那般傲氣的天下第一公子,也可以如此的卑賤。”鳳傾城點了點頭轉身去了廚房,李宮謹還未來得及轉身,便聽到身後一聲冷冷的嘲諷,那一貫朗潤的眸子便不由的暗了暗。
“君臣之道何來卑賤一說。錦鈺,作為曾經的朋友我還是勸你一句,很多事禍及於口。”他的語氣也淡了幾許,越過他直接進了竹居。
“嗬,君臣之道。當年若你當年也覺得如此該多好。”他低低的聲音傳來,仿佛帶了無盡的恨意和怨,那微垂的眸子寫滿了無盡的恨意。再抬起頭一雙眼睛又是帶著笑,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他揚唇笑了笑,朝著麵前的竹居看了眼,抬步走了進去。
竹居內。
諾大的屋子四下垂著淡綠色的沙曼,屋內的牆角據是插著翠綠的竹子,屋內的牆壁都是用竹子做成的,甚至於雙腳踩著的地麵也都是畫著竹子的花紋。屋內靠窗邊的地方放了一張桌子,上麵放著棋盤,棋盤上黑子白字正殺的難分你我。屋中正中央放著一張圓桌,上麵擺放著竹子雕刻而成的精致的茶碗,熱氣翻滾著茶葉,帶著茶香竹香,嫋嫋香氣撲麵而來,微風吹進室內,帶動著屋內沙曼輕輕拂動,讓人仿佛真的就置身於一片翠綠色的竹海深處,在這個悶熱的天氣中。難得的有了一抹清涼之感。
“這茶的味道極不錯,清淡可口,錦鈺你也來嚐嚐。”雲翊宸見雲錦鈺推門走了進來,跟他笑著說道。
對於這個他從小便喜歡圍著他轉的侄子,他的感覺很是複雜。他們相差僅僅幾歲的年紀,可是雲錦鈺卻偏偏打小便喜歡跟著他,模仿者他的一言一行。一方麵對於他的父親所作所為的恨意,一方麵對他卻也有些不舍,當年之事,他以極為淩厲的手段直接將雲氏一族連根鏟除,除了逃亡在外的雲晧棋和雲聖雪之外,他唯獨對雲錦鈺沒有下殺手,但他不願意再留在京都,自請去了東邊封地。如今時隔多年,他再次見到這個侄子,總是不願意太過嚴苛。
“是麼,既然十三叔說好那定是極好的,我可要好好品嚐一番。”雲錦鈺臉上的笑容燦爛了起來,笑著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錦鈺,皇上貴為九五之尊,你怎麼可如此無禮。”李宮謹微微皺眉,剛才雲錦鈺的稱呼已經犯了大不敬之罪。
“宮瑾,無妨的。錦鈺自小便這樣稱呼我,再者如今我也沒再宮中,而是以雲王爺的身份出來,他這樣稱呼倒也合情合理。”雲翊宸揮了揮手淡笑著說道。
“謝十三叔。”雲錦鈺垂下了眸子笑著說道,他不過是想要試試雲翊宸到底對他能有幾分的容忍罷了。如今看來,恐怕情況比他想象的要好許多呢。
“宮瑾和錦鈺也有幾年沒見過了吧。”雲翊宸喝了一口茶看了眼兩人開口道。
“回王爺,三年多了。”李宮謹回答。
“我記得過去我和宮瑾兩人經常互相切磋棋藝,巧了今日這屋內便有棋局,不如我和宮瑾便切磋一番。”雲錦鈺目光落在窗邊的棋盤上,笑著開口。
“如此也好。”李宮謹點了點頭,起身朝著雲錦鈺做了個請的手勢,雲錦鈺也隨之起身,兩人來到了麵前的棋盤邊上。
那棋麵上的白子黑子正出現僵持的狀態,白子被黑子所困,局麵呈現一邊倒的局勢,而細心之人便不難發現,這局麵中暗藏凶機,黑子表麵已無路可走,可若是棋走險招,也未必就必輸無疑了。
“好厲害的棋路。”他們一進門便直接坐在屋中的桌子邊上根本沒有留意這期盼上的變化,這下一看都不由得一愣。
雲翊宸聞言便也起身,走到棋盤邊上看了看期盼,也是微微點了點頭,這設局之人心思巧妙,步步為營,直接將敵人引進居中,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黑子在入局的同時也給白子留下了隱患,這盤棋一個不小心便是兩敗俱傷的局麵。
“飯菜都差不多了,隻是竹筒飯還需要會才能入味。”正在這時鳳傾城推門走了進來,說道。
“荷花,這棋局是你擺的?”雲翊宸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總讓他驚喜的女子,直覺告訴他,這棋局便是她擺的。
“哦,你說這個啊。我沒事的時候自己左手跟右手下著玩的,因為一直沒有想到怎麼繼續下去,棋局便一直沒有收起來。”不在意的說著,卻不想那三人眼中各自閃過一抹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