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我,還有咱們的孩子。”雲翊宸說著將手覆在她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輕聲道,“我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聽著他清淡的語氣說著鄭重的話,她的心也逐漸溫暖了起來,是啊,她還有他,還有肚子裏的孩子,他們都是她的至親。
初春的夜晚,還帶著冬日的寒冷,屋內卻是溫暖入春。鳳傾城就這樣躺在雲翊宸的懷裏沉沉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而雲翊宸早已經上朝去了。
芸香,紅錦,聽到他醒了的聲音,忙進來服侍她梳洗,鳳傾城看了看時辰,不由得抱怨道,“怎麼也不叫我,這都什麼時辰了。”
“皇上走的時候交代了,讓娘娘睡到自然醒就好,不要打攪。”芸香笑著說道,伸手遞過擰幹的毛巾。
鳳傾城無奈笑了笑,這個雲翊宸,除了吃,就是讓她睡,遲早會變成一頭豬的。
接過毛巾,溫熱的觸感,不冷不熱,她擦了把臉,又接過紅錦遞過來的茶杯,漱了口,因著現在宮中也沒有什麼人,她這個皇後也不需要接受眾嬪妃的跪拜,也不需要去見客,所以一般來說鳳傾城也隻穿著一件簡單的家常服。
現在她懷了孕,外麵又是初春,正是冷的時候,她才不會沒事出去走走,鳳凰殿內燃了地龍,溫暖極了,因此用了些早飯,鳳傾城便懶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享受著她作為皇後的閑散人生。
懷孕的人不僅脾氣古怪,連口味也會變得奇怪起來。
在鳳傾城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她就異常的貪吃,嘴巴也叼的奇怪,有時候想吃山上跑的,有時候又是水裏遊的,有時候是天上飛的,有時候又是土裏埋得。她貪吃,可就辛苦了下麵的人,每天變換著花樣給她做吃的,可是很多時候,前一個她還很想吃某一樣東西,可是轉眼間又不要了。
“啊!”這日夜裏,鳳傾城剛折騰了一天,指揮著宮人將禦花園的花草都按照她的喜好移了位置,夜晚剛睡下沒多久便阿的一聲大叫了起來,而她整個人也是一躍而起,坐了起來。
雲翊宸被她這一聲驚叫嚇了一跳,臉上的睡意未消,便忙起來詢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卿兒,怎麼了,是不是作噩夢。。。”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了鳳傾城看著他一臉可憐巴巴地表情。
雲翊宸仰天長歎,這表情,他最近一個月見到的實在是太多了,歎了口氣,這才開口,“說罷,這次又想吃什麼了,我讓廚房做。”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剛才在夢裏我夢到了臭豆腐,那味道饞得我口水都要流出來,我想吃,可是就是吃不到。”她越說越來勁,雲翊宸看著她那模樣,夢裏留沒留口水誰他不知道,可是現在她流口水他看到了。
“那我立刻讓廚子做。”因著最近鳳傾城的口味變化很大,為了滿足她突發奇想,雲翊宸特意從東西南北四地掉了四大名廚回來,在鳳凰殿待命,時刻為鳳傾城效力。
“我不要吃他們做的,我想吃洛城的臭豆腐,那是個老大爺做的,很多年了,味道最正宗了。”鳳傾城說的洛城可是在離北欽京都有三天三夜路程的地方。
雲翊宸看著她這幅模樣,知道要是不讓她吃到了恐怕就消停不了了,當即派了侍衛,快馬加鞭的趕到洛城去將那個做臭豆腐的老大爺帶回來。
話說那個做豆腐的大爺,姓和,人稱何老爹。這日和他往日一樣,一大早便起來準備一天要賣的豆腐,剛過了五更天,天空還有些暗。
那大爺剛打了個嗬欠,便聽到外麵有人敲門的聲音。
“誰啊!”何老爹朝著門口隨意的應了聲。
外麵沒有人回話,可是敲門聲仍在繼續。
“誰啊,這大清早的,也不說話。”何老爹一邊抱怨一邊去開門。
他老伴走得早,和女兒相依為命,前幾年女兒也嫁人了,現在就剩下他自己一個人生活,所以聽到敲門聲隻當是鄰居有事情找他,也沒在意。
剛開了門,便把何老爹嚇了一跳,門口站了整整齊齊的黑衣人七八個,俱都是冷著臉看著他。
何老爹賣了一輩子的豆腐,為人也是和氣,一向也沒有什麼仇人,這下看到了這陣仗,哪裏會不害怕,當即兩條腿都軟了。
“幾位大爺有什麼貴幹?”何老爹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就是城東賣臭豆腐的何老爹?”其中一個黑衣人打量了他半晌,開口問道。
雲翊宸這次拍的是暗衛,暗衛一向冷麵,說出的話也是冷冰冰的,何老爹一聽這語氣,直以為自己這是不知道怎麼闖了大禍,臉色嚇得一陣白,哆哆嗦嗦的開口,“是,小人姓何,大家都叫我何老爹。不知道小人這是怎麼惹惱了幾位?”
“城東有幾個賣豆腐的何老爹?”暗衛沒有搭理何老爹的問題,轉而又問道。
“這賣豆腐的城東就我一家。”何老爹早已經嚇破了膽,問一句答一句的。
“那應該就是他了。”另外一個黑衣人在剛才說話的人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