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既白,那女子站在那微亮的天空下,腳踩青石板路,水紅色的衣裳映的她麵上也有了幾分暖色,她便那樣說出了和離二字。
這入府的第二日,她便想著與他和離了。
“若你為昨晚之事”
想必她是為了昨晚的事情在鬧脾氣,周建封有些不悅,她提出和離,那可是將他的麵子踩在腳下了。
“並非如此。昨夜之事,並未讓我放在心上,表妹可愛,你喜歡是理所應當。隻是我們之前,怕是沒有緣分。”
如今的若初不是當初那個十五歲的傻姑娘了,當初周建封為何會答應下來這門親事?又為何表妹剛進了門就與他如此這般親近?
說來說去,倒是讓若初心生懷疑,就算不和離,她提出如此之事,他氣憤,也合該說出休妻?可是他看似卻不肯。隻怕,她對周建封還是有作用的,至於周建封和徐夕瑤,早就勾結一檔了吧?
“有無情分,是我說了算的。”
站在她的對麵,周建封莫名感到一股壓力,這股壓力讓他有些氣憤,這才第二日,她便提出和離,當他是什麼人?
“若你覺得時候太短,那麼半年之後,你我和離。”
若初還是那語氣,並未因為周建封的生硬就讓她改變了態度,她那堅定的眼神,讓周建封渾身燥熱,這女人當真不識相。
“和離之事,你休想。”
從來都隻有他不要別人,哪的輪到別人不要他?
甩袖而去,周建封和若初的梁子算是就此結下了,不過也好,若初瞧著周建封直接走向了那徐夕瑤的馬車,耳朵聽著後麵紛紛的議論聲。
“昨兒少爺就沒去少夫人房裏,今兒也不同她共乘,嘖嘖,這少夫人是失寵了?”
“一進門就失寵,這以後怎麼辦喲。”
“是啊,說是和那徐姨娘還是表姐妹呢。”
“徐姨娘可真不給這姐姐麵兒啊。”
徐若初嘴角帶笑,攔下準備前去製止的夏眉道:
“奴才說嘴,便讓他們說去。”
等著這些話兒傳到老太君耳朵裏麵,隻怕是還會更難聽。
徐若初抬步,麵上沒一點兒不悅,上了馬車便閉上眼睛小憩。
隻怕她還是有大用處的,本她不過也隻是像試探一下,沒想到那周建封居然這般不同意,既然他執意要留她下來,那到時候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如今可以重來,難不成還能在成為那周建封的棋子不成?那他也太小看她徐若初了。
馬車行至將軍府,徐若初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瞧那匾額上頭的將軍府三字
思緒回到八歲那年,她父母雙雙過世,留下她一獨女,還沒出頭七,那姑父姑媽便帶著年幼的表妹上了門。
那一日,徐夕瑤藏在她父親背後看這個喪親的表姐,眼中盡是憐憫。
這貴客讓年幼的徐若初有些失了手腳,那孫從井上前一步,大手溫柔的放在若初的頭上,嘴上說道:
“若初啊,你年紀還小,這將軍府也需要人打理,我們都是你的親人,對吧?”
少不更事的她點頭,那手心的溫度讓她覺得有些鼻酸,他便接著說:
“既然如此,那不若姑父來幫你打理吧。姑父姑媽願留下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