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麵一片空白,我隻想現在立刻馬上跑到宋長平麵前問他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們三年的感情?
我衝回宋長平跟前,指尖狠狠嵌入肉中,盡可能的讓聲音變得平靜。
“長平,那裏麵躺著的人,跟你什麼關係?”
宋長平緊緊蹙起眉頭,“你裝什麼糊塗,你的好閨蜜江離,你說我跟她什麼關係。”
“我的好閨蜜會跟你車震嗎?”我心疼得難受,心髒如同絞痛一般,“宋長平,我嫁給你三年,你出軌我閨蜜,現在出了事,還要我抽血救她,你把我當什麼了?”
頓時,宋長平的眼神變得冷冽起來,如同從冰窖中抽出的寒刀,將我緩緩推入萬劫不複之地。
他隻是淡然的看著我,良久開口,“你給江離抽血了嗎?”
我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她是我婚姻中的小三,我還要給她抽血,長平,你把我想得真賤!”
“你本來就賤。”宋長平看著我,那張吻過我無數次的薄唇,現在吐出的話,字字誅心,“賤人,就該有賤人的自覺性,現在給我滾回去抽血。”
我心底抽疼得厲害,拚命的咬唇,“獻血給一個破壞別人婚姻的狐狸精,除非我傻了差不多,她毀了我的愛情,我的婚姻,卻還妄想得到我的救助,做夢!我巴不得她現在就死掉!”
他額頭上青筋暴露,反手一個耳光打在我臉上,力道很大,我如同脫離本根的蘆葦,飄飄然跌坐在地,頭被打偏在一側,腥甜的味道在嘴中蔓延。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語氣冰冷得讓我顫抖,“顧如九,你嫁給我三年,我養了你三年,你總得為我做點貢獻,想想你那個苟延殘喘的母親,你要是不同意獻血,我就斷了她的藥,腎衰竭的人,沒有藥物支持,很快就會死吧?”
“宋長平,我才是你老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的視線被淚水迷糊,聲音都哽咽起來。
著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宋長平,現在的他,如同魔鬼一般,隻為了得到我的血,去拯救他所謂的心上人!
我淒涼無比,抑製不住的全身顫抖起來,憤怒的喊他的名字,“宋長平!”
宋長平應聲蹲下身子,一把扯住我的頭發,就把我往采血室拖去。
那張俊美的臉上隻剩下猙獰,“如果江離今天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去給她陪葬!”
我躺在床上,枕頭從手臂刺入皮膚,疼痛和難過在這一刻席卷而來,將我整個人都淹沒掉,幾乎呼吸不了。
血液順著透明的管子緩緩流入袋子中,連帶著抽走的,是這三年虛偽無比,充斥著謊言的婚姻!
淚水再也攔不住,洶湧的翻滾出來,順著眼角滑落進頭發裏。
三年的婚姻,以一場獻血撕破偽裝的和諧,真諷刺!
護士已經抽好了血,我看了一眼血袋,500CC,正常人獻血撐死400CC,心裏又是一涼。
我原本就是陪葬的命,隻要能夠救活他的江離,就算把我血抽幹,又有什麼關係?
正在整理血袋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中年人,模樣十分焦急,“那個熊貓血的人在哪兒?”
“院長,你怎麼來了?”護士略顯驚訝的問道。
“把這血給我。”那個男人看了我一眼,又伸出手去要血袋。
護士還在猶豫,我卻開口說道,“這血是我的,我給他!”
我渾身虛軟無力,嘴唇都在哆嗦,“給真正需要的人,麻煩你了。”
隻要我的血不給宋長平去救江離就好!我寧願拿去扔掉,也不願意給宋長平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院長道了謝,帶著我的血就離開了。
我從床上費力的坐起來,一瞬間,眼前一黑又差點躺回去,這是抽血過多的症狀,整個采血室空蕩蕩,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費力的扶著牆,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但卻擔心在電梯間撞見宋長平,再被抓去抽血,退而舍之選了樓梯,才下兩梯,小腿一軟,整個人就滾了下去。
疼痛從周身席卷而來,我蜷縮著,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緊接著我兩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