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華艱澀地咬了咬唇，後麵的話，半晌都說不下去。
漫長的寂靜蔓延。
就在東宮子徹以為他怎麼都放不出一個屁的時候，他怪異得變調的嗓音接下去，“都是我的。”
“……”
“從今以後，你都是我的！”
宮子華就像個得不到玩具的大男孩，耍賴地將東宮子徹抱在懷裏。
他身上的傷口被硌得很痛，倒抽了口氣，緊緊禁錮住東宮子徹，再也不準他逃開。
“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還好有黑暗包圍，他才能頂著老臉說出這番話。
臉頰紅得像是燒了起來……
東宮子徹躺在床上，漆黑的眸像無處不在地望著他。
“說啊！”他急了，等不到回應，“你不是畫了很多老子的畫像，你不是也想老子麼！現在老子找來了！你敢跑試試！”
“阿澈，”東宮子徹輕輕歎了口氣，“想要我做你的地下情人？”
“……”
“還是，生活上的保姆？”
他輕聲笑，“你有家庭，有責任，我介於之間，好嗎？”
宮子華想要說什麼……
東宮子徹又慢聲說，“不過如果你開心，這是你想要的，想要我怎樣都可以。”
他的口氣裏，全然一幅大人對任性孩子的寵溺……
宮子華的眼圈驀然又紅了。
他啞聲問：“讓你做老子的地下情人你願意？永遠不能見光？讓你跟我和林嘉怡生活在一起，你也願意？”
“你喜歡就好。”
宮子華手背飛快地擦了一下眼睛，討厭自己的感性。
“老子不是為了感恩那顆心髒才來的……”他翻開身，再也無法麵對東宮子徹，狼狽地弓著身子坐在床邊上，雙手撐著腦袋，恨不得把自己揍死，“更不是同情。”
豆大的淚水在黑暗中滴在地板上，砸在他光裸的腳背上。
“倒不如說，你同情同情我……”
東宮子徹坐起來的動靜。
“我就像個瞎子，像個二愣子，像沒有心的白眼狼……”
他一邊哽咽一邊強行讓自己笑出來，發出破碎的笑聲，“我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你又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他們才會相遇。
東宮子徹按住他的肩頭，掌心滾燙：“阿澈？”
“我就是個gay！隻喜歡男人！隻對你有反應！”宮子華豁出去了老臉，“就算林長得跟你那麼像一張臉也沒用，因為你我毀了，就是個改不了的基佬。”
“……”
“但如果你他媽的是個女人，老子也一樣愛你。”
他以為“愛”這個矯情的字眼，一輩子都說不出來。
就這麼很順溜地從他的嘴邊跑了出來……理所當然得像融進他的骨血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