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梧和小可愛看了看彼此, 默不作聲地低頭乖乖吃飯,宅宅悄悄地抱著小猴子溜回了廚房, 餐桌邊唯有一隻紅毛大狐狸哀怨地長籲短歎, “唉, 用過就扔,我好慘啊。”
窩在椅子上, 委屈地看著林琅,塗山域詠歎調式的歎氣, “好狠心的人哪,我心傷悲,無處安放。我好慘,要個親親都木有, 世界上還有比我慘的九尾狐嗎, 啊啊……唔?”
被抱起來了。
林梧默默端起了自己的飯碗站了起來,“我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吃的沒。”小可愛扇動著翅膀飛到了他的肩頭,兩個人去了廚房。
餐廳內就剩下了林琅和塗山域, 本來哀怨委屈如同深閨怨婦的塗山域現在美滋滋地蹲在林琅的腿上,重新回了人肉墊子,可比人造革的椅子舒服多了。“不就是個蓋個章,你幹嘛把我挪開, 現在不還是把我抱起來了,嘿嘿, 我知道你心裏麵是有我的,哎呦, 不要害羞嘛,大膽地嚐試一下。”
說著話,塗山域噘起了嘴巴,含糊不清地說:“唔唔,來,親親。”
林琅看著塗山域尖嘴噘著,嘴邊的紅色短毛不知何時沾上了湯汁,變得軟塌塌、油乎乎的。林琅無奈地搖搖頭,探手從桌麵上的抽紙盒裏抽了一張麵紙出來,動作輕柔地給塗山域擦著嘴,“謝謝你,如果深洞一行能夠平安回來,我會放下過去,好好地生活,去學著如何去愛。”現在的他,未來不可期,用什麼資本去愛別人,又給不了未來。
順著九尾紅狐水滑的被毛,林梧輕笑,“你很好,我不值得。”
被摸臉了又被順了背,很大的進步,塗山域害羞地捂住臉,“我說值得就是值得,我說了算。等從深洞回來了,我就帶你去青丘山,我爸媽很好說話的,就是我家老祖宗比較挑剔,不過你這麼好又是我看上的,她不會說什麼的。”
林琅繼續順毛,他有一點覺得很奇怪,“我是男的,你爸媽不會說什麼?”以前忙碌於生活,後來又把時間貢獻給了軍旅,無暇談戀愛的林琅還真是不知道如何去喜歡一個人,也不知道如何去喜歡一個同性,在他傳統的觀念中,到了年紀就做相應的事情,找個溫婉嫻熟的姑娘生幾個孩子,一輩子就這麼平平凡凡地過去。
從未想過,會和同性產生交集,還是一隻公狐狸。
如果從深洞中活了下來,去青丘都要帶什麼東西上門?
林琅失笑地搖搖頭,感覺自己想太多了。
“才不會,我們妖類才沒有人類那麼多條條框框的,喜歡便是喜歡、討厭便是討厭,直白的很,我阿媽當年看上我阿爹了直接打暈了拖回洞裏麵恩愛纏綿。”塗山域用爪子戳著林琅的胸口,不滿意地說:“我對你已經非常客氣了,跟你磨磨唧唧了這麼長時間,讓族裏麵的兄弟姐妹知道了會笑話我的,竟然這麼久都沒有搞定你。”
突然的,塗山域推開林琅的胳臂縱身一躍,落地時已經是個大美人,一襲皮毛直接幻化而來的紅色輕紗裹身,修長的手臂環住林琅的脖子,塗山域順勢坐到林琅的腿上,“怎麼樣,現在就去把床上了。”紅唇白膚,似水雙眸,婀娜嫵媚,國色天香、秀色可餐來形容都顯得淺薄,人間尤物不過如此。
果然,妖怪是直白的,動真格了就沒有任何含蓄。
白玉之精做的腿果然是好東西,一頓飯的功夫充盈了血液之後,林琅對它的控製更加得心應手。一手穿過塗山域的胳臂托舉起背,一手穿過腿窩,林琅腿上發力站了起來,橫抱著塗山域到了沙發邊。
“哎呦,一來就這麼猛,客廳裏人來人往的。”
塗山域被放到沙發上,察覺到林琅鬆開手要走,他連忙彈坐起來伸出修長筆直的雙腿環住了林琅勁瘦的腰,故意地說:“沒有想到你浪起來這麼幹脆。”
林琅低頭看著,橫陳於身下的**美好得宛如世界上最無暇的珍寶,魅惑天成又帶著未經人事的天真。一襲紅紗遮擋,白皙如玉的身子若隱若現,林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俯身……
塗山域覺得身上一暖,沒有等來甜蜜的親親,身上反而多了一條花格圖案的駝絨毯子。林琅生怕他冷似的,還用手攏了攏。塗山域無力地鬆開了腿,無語地說:“你不應該姓林,應該姓柳。”
“同性的身體,我看過很多。”林琅坐回了桌邊,盛在碗中的魚湯已經冷了,鮮美的湯中多了魚本身去之不掉的腥味,但他眉頭都未皺一下便喝了下去,比之難吃一百倍的東西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他都吃過。
塗山域轉了個身,裹著毯子讓自己舒服地趴在沙發上,撐著頭看林琅,“我這麼好,哪裏會不喜歡,我見到了你眼中的光,哈哈,你是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