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一個人在外麵,她又不會武功,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沈箏的視線穿過蘭頌的肩膀,落到遠處的密林中。
“我得去找她,阿頌你讓開。”
蘭頌張開雙臂攔在他跟前,琉璃清冷的眸子中充滿執拗,“你不能出去,你現在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出去就是送死!”
“不會的,我會注意著的。”沈箏執著地要往前走,抬手想要撥開蘭頌攔著他的手臂,卻被蘭頌反手握住。
“阿箏,她未必會出事。蘇姑娘比你我還要熟悉這座山,當初她既然能夠帶我們安然離開,獨自一人更是猶魚入水。何況,就算碰見了,也不一定會出事。”最後一句,她帶著冷諷道。
沈箏一下子鎖定她的眼睛,眸子帶著淩厲,“你想說什麼?你懷疑什麼?”
蘭頌深吸一口氣,道:“阿箏,我知道你對她有意所以不願去多想,可是阿箏,你捫心自問,蘇小柒,真的隻是個普通人嗎?我與她第一次見麵,因一些誤會交手。阿箏,她的武力不差,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身手這麼好但是卻無半點兒內力,但這足以說明,蘇小柒並不簡單。”
沈箏神色微動,唇瓣張了張,卻發現自己找不到借口為蘇小柒辯駁。
蘭頌見狀,接著道:“還有今天的事,你不覺得一切太過巧合了嗎?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們特地挑了個早些的時辰離開,然而蘇小柒並不在家,這麼晚的時候,她一個姑娘家出去幹什麼?就算她料定我們今日會離開,但也不會這麼湊巧,知道我們要從後山走。你說她是要看你離開,在山上舉著燈籠,但緊接著,我們遇到了埋伏。”
蘭頌雖然不擅長跟人扯皮,但是關於邏輯推理這方麵,她卻擅長得很。
經她這麼一步步推理,最後的結果昭然若揭。
“阿箏,這一個燈籠究竟是為了看清人?還是是一個暗示?”
最後一句,蘭頌壓著聲音,緩緩問道。
沈箏深呼吸好幾下,眼中幾番掙紮,最後,他闔目道:“阿頌,我信她。”
蘭頌麵色頓時失去了血色,身子像經受狂風一般晃了一下,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支撐的支柱一般。
“為什麼?明明那麼多的巧合,那麼多的破綻!”
沈箏抽手出來,雙手按在蘭頌的肩膀上,扶著她到一邊坐下。
“阿頌,因為是她,所以信她。”
說罷,起身腳步不停地朝洞口走去,卻在瞧見一個人影後頓住。
蘇小柒緊緊抱著懷裏的鬥篷,一雙秋水剪瞳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又往洞口裏瞥了一眼,後又看向沈箏,道:“我穿著鬥篷來的,聽到動靜後怕跑起來鬥篷礙事,就把它脫了放好,我剛剛是去拿鬥篷了。”
一番似是解釋的話脫口而出,說完後二人具是一愣,蘇小柒扯了扯唇角,“我跟你解釋這個做什麼?快進去把鬥篷披上,大冷的天還往外麵跑,也不怕…”
話音一停,蘇小柒被沈箏牢牢地抱在懷裏,鼻尖充斥著未散的血腥氣,不由得皺了皺鼻子。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沈箏緊緊的抱著蘇小柒,似乎是怕她一個惱怒就推開他離開,下頜貼著她帶著露水的發絲,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