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疲憊的男人握著手裏薄薄的紙片,有被人碾過的疼,她竟妄想用一張紙結束一切。
那枚結婚戒指,還有他送給她的手機和銀行卡,都一樣不少的放在那裏。
她這樣做是想走的幹淨,還是想徹底和他斷了關係?他已經沒有心思去猜。
手一緊,那張寫著離婚協議的紙被揉碎,男人疲憊的臉上是駭人的冰冷,“做了我的女人,就永遠別想逃……”
她從美國離開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她的不對勁,想給她解釋的,可怕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他就想著某天回來,再告訴她,可她竟這樣不聲不響的走了。
就算她知道了什麼,也不該沒有親口問問他,就判了他的“死刑……”
應安澤又有了被忽視的難堪,他在她的眼裏,竟是那麼一文不值,甚至連離婚都隻需要她自己決定就好。
看來是他太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亦或是他在她的心裏根本沒有位置。
“少爺,前麵就是夫人的家鄉了,”阿進指著一片村莊對應安澤說。
車裏的男人,望著那一處處與豪華完全不靠邊的房子,心裏竟有片刻的悸動,那悸動隻因為他又能見到她了……
為了找她,他奔波了整整三天兩夜。
三天兩夜,該是怎麼的辛勞,隻有他自己知道。
從美國到香港,從香港到上海,他幾乎沒有停滯過,隻為了找到她。
寧冉從香港回來,她沒有去上海,更沒有找寧強,她不知道見到他能說什麼,說自己被拋棄了,還是說她離婚了?其實這兩種借口,都是同一個結果。#@$&
姨母家的人都還不知道她結婚,所以她回到這裏最合適,而且她也好久沒有回來了,她想念這裏。
傍晚的鄉村,空氣中彌漫著炊煙的氣息,還有土家菜的飯香,寧冉走在田間,看著被落日映黃的莊稼,有種走進了金色的世界,不同於大都市的絢麗豪華,卻讓人格外的安心。
她又想起了他,確切的說,是那個人不曾有分秒離開過她的腦海,隻是這一瞬間,思念有些泛濫成災。
“小姑姑,小姑姑,有個叔叔找你……”當小寧豆喚回她的思緒時,她的心狂跳起來,整個人幾乎愣住。
她猜到了可能會是他,可又覺得不會,她才來了兩天而已,他應該不會知道的,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地球的另一端陪著那個女人。%&(&
許是好奇,許是激動,她幾乎是跑著回家,路上幾次差點摔倒,當她在院落門口站住,看到院子中央的背影時,喉嚨口瞬間辣辣的……
十幾分鍾前,應安澤從村口下車,他堅持一步一步走到她家,沒有紅磚綠瓦,隻是再普通不過的幾家平房,這樣的環境讓他意外。
一個小男孩虎頭虎腦圍著他轉了幾圈,透著對陌生人的好奇,“你找誰?”那口氣沒有一點點膽怯,更像是盤問。
應安澤蹲下身體,“你也姓寧嗎?”
男孩的眼睛眨了眨,點頭,“住在這個院裏的人,除了媽媽和奶奶都姓寧……”
小男孩回答的利落,讓應安澤繃緊的臉揚起了淡淡的笑,“那你認識寧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