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其實對道教的了解並不多,反倒是對道家的學說有所涉獵,尤其是《道德經》一書,更是能夠倒背如流。
道家,跟道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道家是一個學說流派,以老子《道德經》所提倡的清靜無為道法自然上善若水等思想為宗旨;而道教則是在道家思想的基礎上發展開來的一個宗教流派,根子跟道家思想有承接關係,但本質卻是宗教。
對宗教這種存在,國內八零後九零後很少有什麼好感,畢竟從小接受的就是現代化科學教育,根本不相信什麼神啊仙的,再加上國內大環境對宗教活動的壓製,宗教的存在感是非常低的。
不過近些年稍微有了些抬頭的架勢,尤其是隨著網絡時代的來臨,和尚道士喇嘛們也緊跟時代的腳步,總有一些代表性的人物在網絡上活躍,也算是另外一種傳教手段了,雖然比較隱晦。
相對其他教派而言,道教給他的印象還不錯,雖然社會上也多的是騙財騙色的假道士,但道教的總體思想跟道家是一脈相承的,那種相對超然、包容萬象的指導思想和行事風格確實讓人很難產生什麼惡感。
不過他也明白“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個道理,道教總體上確實還算可以,但具體到每個道士,那可就難說了。
所以他對房間裏這些道士既沒有畢恭畢敬,也沒有嗤之以鼻,就當這些都是普通人。
事實上,這些道士也確實是普通人,他們既沒有什麼高深的法術,也沒有什麼超凡的能力,甚至連“道家五術”中的那些實用性的技能也沒掌握多少,甚至連一丁點的花架子拳腳功夫都不會,頂多掌握了一鱗半爪的道教科儀。
當然,也有一些道教門庭中的道士還有完整的醫、武傳承,這些年開武館也賺了不少錢,比這些驅鬼請神看風水的要強的多。
所以,他進門以後朝兩夥競爭者點點頭,然後麵向幾個道士問:“哪位是玄陽法師?”
坐在沙發上的一個道士連忙站起來,“貧道玄陽,見過徐景行徐大師,請坐,”這道士竟然還挺年輕的,雖然蓄著胡須,也留著長發梳著發髻,穿著老氣的藍色布衫,可看麵容,怎麼都不像個超過三十歲的人。
難道說,這次行動的主持者就是這個年齡不超過三十歲的年輕法師?
心下狐疑,但表情卻相當鎮定,麵對玄陽那一聲“大師”的稱呼,也沒有解釋什麼,更沒謙虛,這種場合裏誰還玩什麼謙虛啊?都是來賺錢的,目的就是這麼的赤果果,根本用不著謙虛這種東西。而且想賺到這筆錢,除了本身實力以外,名氣也是一個要考量的因素,在這種場合裏謙虛,其實就是在自己削弱自己的氣勢。
他本來年輕人一個,又是孤身一人來的,要是麵對玄陽道士的吹捧卻一個勁兒的謙虛客氣,那更會讓人看輕。
相反,他這樣大大咧咧的認下“大師”這個稱呼,雖然也難免遭人腹誹,但在氣勢上卻不落下風,尤其是這個大師的稱呼不是他自己提出來的,而是這次的主顧玄陽法師提出來的,就算其他人再怎麼聽不慣,也不敢說三道四,除非不想接這個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