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藝術加工本身就是將現實生活想象化的一個過程,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超脫現實。
但是超脫現實不等於編造現實,尤其是在創作生活類題材的作品時,緊貼現實才是最重要的,不然的話生活氣息如何體現?
徐景行做的這兩件玉雕擺件,就都是這樣的生活類題材,所以對細節的要求非常高。
也因此,他這兩件練手之作所呈現出來的水準已經超過了很多學了不少時間的玉雕從業者。
沒辦法,他的藝術創作能力在那兒擺著呢,陌生的隻是玉雕技法,而不是創作能力,玉雕麼,再怎麼神奇,跟木雕的本質是一致的,都是在某種材質上以雕刻技法進行藝術創作,一通皆通。
以他在雕刻技藝方麵的造詣,別說讓他做玉雕,就是讓他去做雕塑,捏麵人兒,做金屬雕刻等雕刻類工藝,他也能做到信手拈來,加上他本身的藝術創作能力,甚至能做的很好。
不過練手之作就是練手之作,雖然在選題、形象刻畫、畫麵布局、空間利用以及技法選擇方麵都是上中水平,可唯獨在技法的使用上略顯生疏。這一點,一般人可能看不出來,但就連他自個兒都能發現問題所在,拿出去賣,有很大的概率被人看穿。
當然,他也沒打算把這兩件練手之作擺上貨架,因為之前就答應了要把那件小鹿擺件送給妹妹,新出爐的兔子擺件也有了主兒,他打算送給童曉萌,反正一件也是寄,兩件也是寄,被童曉萌那丫頭看到了,順手送一件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至於合不合適的問題,徐景行是不太在意的,因為這種檔次的和田玉成品擺件也就萬把塊錢的樣子,對徐景行和童曉萌家來說都不算貴重,何況這料子是他花了三百多塊買的,又是他的練手之作,成本極低,相信就算是童曉萌的父母和奶奶知道了也不會特別當回事兒,頂多會買點別的回贈給他妹妹,可那在童曉萌和他妹妹之間已經是司空見慣了的,兩個小丫頭感情一直很好,相互贈送禮物什麼的根本不算事兒,上次他妹妹過生日的時候,童曉萌那丫頭可是直接送了一塊卡地亞的女士腕表,市場價一萬八千多。
而再有半個多月就是童曉萌的生日了,也算提前送出去的生日禮物。
他這個當哥哥的就是這麼盡心盡責,不但得照顧好妹妹,還得連妹妹的閨蜜也照顧到,都快能去競選“天下第一好哥哥”的頭銜了。
當然,真要送生日禮物,光這麼一件用來練手的擺件肯定不夠,但那就不用他操心了,到時候把錢給妹妹,愛買什麼就買什麼,他負責賺錢就夠了。
將兩件玉雕擺件寄出去之後,他再次投入到轟轟烈烈的練手藝大業中,一天天的幾乎不怎麼出門,除了偶爾到正在施工的四合院那邊轉轉外,剩下的時間都窩在姥姥家裏幹活兒了,以至於他姥姥姥爺都有點看不下去了,說要帶他出去轉轉。
跟兩個老人家有什麼好玩的?在家裏還能下下棋寫寫畫畫什麼的,出去轉,那真是個考驗,不管到哪兒轉悠,老人家都受不了,他姥姥姥爺的身體狀況還不錯,但畢竟是老人家了,日常生活沒問題,遊山玩水肯定受不了,比去年夏天時候的連老爺子還不如。
連老爺子當時的年齡雖大,可身體狀態和精神狀態卻要比一般的老人好的多,要不是年末時候發生的那些事兒,老爺子現在估計還能獨自爬長城。
可他姥姥姥爺就不行了,雖然也健康,但身體機能已經處於人生的末端,沒病沒災已經是算他們保養的比較好了。
然而他能拒絕麼?
肯定不能啊!
不過等出門了他才知道,原來老頭老太太不是想帶他出去玩耍,而是要帶他去別人家做客,而且是連他母親都沒帶的那種,感覺就像老一輩帶著幾歲大的外孫去別人家串門一般,感覺有點奇怪,甚至有點慫,因為他從來沒有過那樣的體驗,完全不知道該扮演怎麼樣一個角色。
出門後,按照顧安仁的指點直奔海澱,七拐八拐的拐進一個相對安靜點的舊小區了。
上樓的時候,他有點忐忑的問姥姥:“姥姥,這是誰家?”
“嗬嗬嗬,一個老朋友了,你也認識的,”他姥姥笑眯眯的回答道。
“我也認識?”
“嗯,你還跟人家有約定來著。”
“約定?”徐景行懵了,別是什麼指腹為婚或者定了娃娃親什麼的吧?他雖然花心,可卻也受不了那一套,如果對方是個漂亮姑娘也就罷了,萬一長的對不起觀眾……
想到可怕之處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