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聽到表姐譚英的問題,詫異的瞪大眼睛,“姐,你好歹也是新時代的大學生,怎麼會相信那種完全沒有科學依據的無稽之談?”
譚英沒好氣大的哼道:“科學依據是什麼?能監測出本相的存在嗎?”
“嘿嘿,現在檢測不到,不等於以後也檢測不到,不是說都發現了暗物質的存在證據嗎?說不定再過幾年,就能檢測到本相、物性以及靈氣的存在了。”
“別忽悠我,我不吃那一套,”譚英瞪了小和尚一眼,“老實交代,不然我這就打電話給你母親說你不光逃課還夜不歸宿。”
小和尚懊惱的摸了摸光禿禿的腦殼子,“姐,不用那麼誇張吧。”
“那就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兒?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也是修行者?虧我一直對你那麼好……”
“姐你也沒問過我啊。”
“還敢狡辯!”
“好吧好吧,”小和尚耷拉著腦袋認慫:“我不過是得到一件法海禪師傳下來的手串而已。”
“就這?”
“不然呢,而且姐姐你這麼一口還不滿足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兒?這麼難得的機緣在你嘴裏怎麼就成了‘就這’兩個字?”
“不是,得到一件法海禪師的手串就成了修行者?”
“奇遇麼,大家不都是這樣?不信你問問老徐,他走的也是奇遇路子。”
譚英扭頭看了徐景行一眼,卻沒問出口,還是太慫,沒辦法,當初的徐景行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這種比較隱私的話題跟自家小表弟可以談,卻不合適跟徐景行這麼個大魔王談,萬一被誤認為是想要刺探情報可就不好了。
不過,有小和尚這個紐帶在,譚英對徐景行的畏懼感還是淡了一些。
所以接下來的氣氛還是比較和諧的,三個人就那麼蹲在黑漆漆的小山頭上低聲聊了大半個晚上。
聊的內容,自然跟修行有關。
三個人的修行經曆各有不同但又有一定的共通之處,也有都一定的理論基礎,文化知識水平也不差,交流起來完全沒有障礙,雖然實力強弱有差距,但他們的修行各有特色,對另外兩人而言都有幫助,可以相互借鑒。
這樣的經曆可不常見,因為修行有成的修行者本來就不多,能夠像他們三人這樣完全放開心扉相互交流經驗和體會的的機會就更少了。
甚至,一些修行者想交流都不知道該怎麼交流,因為他們對修行的了解本來就是一知半解,就像蔡小芷那樣完全就是跟著祖宗的傳承進行修煉,而各自的傳承在理論上又有著天然的鴻溝,在沒有弄清楚本質之前甚至根本無法進行交流。
也就是徐景行和小和尚這種了解到修行本質的人才能隨意進行交流,才能聽到對方在說什麼,不至於落得個雞同鴨講的下場。
當然,三個人中,主要的交流者還是徐景行和小和尚,譚英更多的在扮演一個傾聽者,因為譚英的實力最弱,想交流都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插嘴。
至於受益最深的,則是徐景行。
按說,受益最深的應該是譚英這個實力最差的,但是因為譚英對理論知識的掌握程度並不高,雖然比一般的修行者強,但是跟徐景行和小和尚這樣的怪胎比起來就差太多了,很多時候甚至都聽不明白徐景行和小和尚到底在說什麼,隻能勉強把兩個人的話死記硬背下來。
反倒是徐景行的實力不如小和尚,但在理論知識的研究上卻挺廣挺深,對修行的本質看的非常透徹,甚至比小和尚都透徹,隻是具體到如何修行方麵不如小和尚這種得到了大機緣的人。
所以,隻要小和尚講到這些東西,他基本上都能聽明白,這大大的提升了他在修行方麵的執行力,不至於修到後來不知道該怎麼修了。
不客氣的說,這樣的交流,給他帶來的好處甚至不亞於上次在千佛山的醍醐灌頂。
那次醍醐灌頂算是給他指明了方向,現在卻是告訴他這路該怎麼走。
感受這些好處,徐景行巴不得能跟小和尚就這麼聊到天亮。
然而剛過十二點,小和尚就停下來了,站起身麵向北方問徐景行:“有沒有看到什麼?”
徐景行望著黑漆漆的山林愣了一下,然後趕緊打開本相之眼,果然,本相之眼真的好用,在他的觀測中,距離他們大概有五百米的地方的一個小山包有異常波動,那個位置的地氣翻騰的很厲害,就像有幾條小魚在平靜的湖麵上翻騰不休,濺起來的水花不大,可漣漪卻一層層的向外蕩去。
以至於,徐景行站在這邊隻要稍微凝神感應就能發現。
這是傳說中的土夫子麼?
徐景行還真沒有親眼見識過土夫子們的工作現場,心裏很是好奇,可是距離這麼遠,就算是本相之眼也能觀察到個大概,根本看不清楚那個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