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喜歡就拿去,不值什麼錢的,”徐景行很大方的擺手道,很壕氣的樣子。
“那怎麼行。”
“真不值什麼錢。”
“你不收錢我可不敢要。”
兩個人相互客套了好幾輪,徐景行“無可奈何”的讓劉慶成刷了六萬塊錢。
倒是一直默不作聲的趙潭花了八萬塊買走了一枚瑪瑙凍的帶一片嫣紅血色的小章,那章子不大,也就小指粗細,印文更是隻有一個“春”字,不過這個字是在大篆的基礎上用了九疊篆的筆法,將延伸出來的筆畫填滿整個印麵,看起來像是好幾個字,又像是一幅抽象畫,很玄妙的樣子。
刷卡後,趙潭很喜歡的說道:“這個字的刀法很巧妙,跟剪紙的一些技法有點類似,尤其是這種層層疊疊的筆畫,是可以用剪刀剪出來的,不過用刀刻出來的筆畫比剪刀剪出來的線條更有質感,我很喜歡,另外這個‘春’字也很值得琢磨,可以壓角。”
看得出來,趙潭是真的喜歡這枚印章,而且不隻是喜歡,還要當壓角章使用。
不是非常喜歡,可不會這麼做。
而且趙潭這人看得出來沒那麼多心眼,說喜歡,那肯定是喜歡,不像劉慶成,買章隻不過是敲門磚而已,並不是真的喜歡這章。
徐景行對此心知肚明,但也沒多說什麼,反正這些人都是有錢人,不說工資什麼的,隨便賺點外快不止這麼點,別看他們在民間沒有那麼大的名聲,但教授級別的畫家們的作品在市場上還是值不少錢的,花個三五天畫一幅大尺寸的畫,賣個十萬塊左右真不難,要是有人找他們畫訂製畫,會賺更多。
所以對這些教授級別的畫家們來說,幾萬塊錢隻是小錢而已。
也因此,徐景行收錢的時候很坦然,反正他沒宰客,這印章也都值這個價,料子雖然普通,但印文質量卻很高,這個價買回去絕對不虧。
同樣因此,當劉慶成試探著邀請他加入工藝美術協會時,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開開玩笑呢?在這兒買個幾萬塊錢的小章子就想把人拐到協會裏?他徐景行還沒那麼廉價。
劉慶成被拒絕後有點著急:“小徐,工藝美術協會可是什麼小協會,基本上所有的手藝人和書畫家都歸協會管,而且也隻有協會的人才能申請工藝美術大師的稱號,不管是省級工藝美術大師還是國家級工藝美術大師都一樣。”
徐景行笑笑:“沒關係,我沒那麼大的誌向,能安安靜靜的賺點小錢養家糊口就夠了,什麼大師不大師的真的無所謂。”
“你,唉,”劉慶成恨鐵不成鋼的跺了跺腳:“就算不貪圖虛名,多跟行內人交流交流也是好的吧,現在是信息社會沒錯,但也沒有閉門造車的道理,你說呢?”
“劉教授,真不用勸我,我這個人就是這麼不求上進,實在不好意思啊,浪費了你一番好意。”
反正不管劉慶成怎麼勸,徐景行都那麼一副笑眯眯卻油鹽不進的模樣,把個劉慶成氣到不行。
最後,劉慶成見是真的勸不動徐景行,隻能無奈道:“要是哪一天改變主意了,一定要聯係我,你是魯省人,要加協會,肯定要加咱們魯省的,對吧?”
“這個自然,島城就是我家。”
“那今天就先這樣吧,我和趙教授還有事兒,改天再聯係,”劉慶成說完連茶也不喝了,直接起身拿著印章就走。
趙潭倒是落在後邊微笑道:“小徐,咱們換個電話,有空一塊坐坐。”
“沒問題。”
徐景行對趙潭的印象倒是不錯,雖然剛開始覺得這趙潭沒什麼眼色,但接觸下來摸清對方的性格之後就散了那麼點小芥蒂,在他看來,這趙潭比劉慶成更像一個手藝人,相對而言比較純粹。
跟趙潭這樣的人打交道可能不會很愉快,但絕對會很輕鬆。
等趙潭和劉慶成離開,金小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可以哦,金牌銷售,一會兒就賺了十幾萬,中午給你加雞腿。”
“隻有雞腿?”
“你還想要什麼?”
徐景行瞅了瞅,見周圍沒人,笑嘻嘻的一把抱住金小小:“你說呢,小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