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方百米空地上的那麵紅色幡旗出現在任煒眼前的時候,其赫然間停住了腳步。
任煒摸著覆蓋在臉上的厚厚泥漿,其心髒猛然間為之一顫。
“楚痕小賊,你跑不掉了……”
勢如驚雷般的聲音在森林中回蕩出去,如同在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了一塊大石,激起千層的浪花。
下一瞬間,無盡的危險氣息如若潮水般的從四麵八方朝著任煒衝來。
十幾個殺氣騰騰的黑影紛紛手持利器,就像是餓極了的惡狼群,一個個麵露猙獰的陰狠之色,朝著中央的任煒撲去。
“嘿嘿,楚痕的命是我的。”一個持刀的男子亮起明晃晃的大刀朝著對方砍去。
“滾開,誰都別想跟我爭。”
“都讓開,他的命是老子的。”
……
濃濃的死亡氣息籠罩著任煒的全身上下,後者瞳孔縮成針尖大小,滿是無盡的恐懼。
“不,我不是楚……”
“嘶!”
任煒話還沒有說出口,一柄鋒利的戰刀直接是落在他的胸膛之上,溫熱的血花漫天肆意飛舞,刀刃直入胸骨,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哧!”
接著又是一柄冰冷的利劍洞穿了對方的後背前胸。
隨後一杆長矛捅進了對方的心髒。
……
僅僅是幾個眨眼的功夫,近十種武器硬生生的刺穿了任煒的身體,鮮血不斷的飄舞,眾人上來就是一陣瘋狂的砍殺。
一道道致命的傷口遍布於任煒的殘軀之上。
“砰!”
其無力的倒在血泊之中,雙目圓睜,瞳孔欲裂,兩眼極度怨毒和不甘的看著一處叢林的深處……在深邃的林中,一道模糊的年輕身影,就像是那來自於地獄的惡魔……
直到這一刻,任煒才猛然明白過來。
這都是楚痕設下的‘李代桃僵’之計……
楚痕先是有意將任煒踹進泥漿之中,以此來遮掩住對方的容貌,然後又故意不殺他……楚痕前後一共五次追上了任煒,但都放其一條生路,這看似是在貓耍耗子,等玩膩了再殺。實則是將任煒往賽區的中央方向驅趕……
但心神大亂的任煒,又豈能想到這麼多?
其一步一步的被楚痕牽著鼻子走,被帶到了這裏。
因為楚痕早就猜到,剩下的那些人都會在這裏設下埋伏,若想拿下首輪淘汰賽的名額,必須要取得幡旗。
所以眾人在此守株待兔,等著楚痕到來。
而,任煒剛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之後,真正的楚痕直接是在後方大聲呼喊那句話……埋伏在周邊的人群自然而然的將那滿身泥漿的狼狽之人當作楚痕……
因為每個人都知道,殺了楚痕就能夠從韋青帆那裏換的一件靈器。
既然整個二百二十四號賽區的人都在追殺楚痕,那麼其定然會被追殺的落魄狼狽,倉惶逃竄。
……
接著,眾人二話不說,上來就是朝著任煒一頓瘋狂的砍殺。
可憐的任煒,卻是冤的都能夠‘六月飛雪’了。
臨近死亡,任煒竟然笑了,嘴角揚起的笑容非常的詭異,“嘿,嘿嘿……你們,你們全部都要,要死……”
“嗒!”
任煒腦袋一歪,圓睜的瞳孔迅速變的渙散,體內的生機轉瞬消失殆盡。
而周邊的眾人也都停止了砍殺,再看看地麵上躺著這人,簡直是不忍直視。全身上下幾乎被砍爛了,就連胳膊都被卸下來了一隻。
一件靈器,竟能夠讓一群學院的學生,如此瘋狂。
“他是我殺死的。”一個持刀的男子狠狠的說道。
“嘿,你說是你殺死的就是你的?”另外一個瘦的跟猴精差不多的男子冷笑道。
“哼,是我第一個砍傷他。”
“沒錯,你自己也實說砍傷他了,而真正取他性命的是我手中的長劍。”
“滾,明明是我的長矛刺穿了他的心髒。”
“怎麼?你們到底想怎樣?”
……
眾人開始爭執不休,場麵的氣氛變的異常躁動,隨時都會掀起一場混戰。
“等等……”一個眼神陰厲的年輕男子像是發現了什麼,隻見其走到地麵上的屍體旁邊,粗魯的抹掉對方臉上的泥漿塊。
緊接著,在眾人滿是錯愕的目光下,一張熟悉的麵孔開始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這是?”
“任煒?怎麼會是他?”
……
當眾人一看到任煒的麵孔時,全部都傻了眼。
這是怎麼回事?
“不好,上當了!”那手持長矛的男子大聲喝道。
“嗡嘩!”
話音未落,一股狂怒的凜冽勁風陡然間朝著這邊侵襲而來。
地麵上的枯枝落葉如若被秋風橫掃而過,下一瞬間,伴隨著空氣被撕裂的尖銳聲勢,一杆淩厲的黑色花紋長槍橫貫於空,如流光飛梭般的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