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麼一番折騰,黎清伊傷口自然又裂了,又上了一次藥,幾乎讓她難受到炸裂。
但在穆岑夜麵前,她仍然保持淡定,眉頭都沒皺一下。
穆岑夜視線從她傷口挪移到她臉上,忽然握住她的手。
她手心全是冷汗。
他眸色一暗,什麼也沒說,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一些,讓她冰涼的手都有了些熱度。
上藥的醫生看了一眼兩人,好笑地搖了搖頭,“像你們這樣的情侶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傷口上藥哪有不疼的?
那些女孩子上藥一個個疼得眼淚都飆了,在旁邊的男孩子哪個不是一邊讓醫生輕點,一邊誘哄著女朋友。
這一對倒是奇葩。
女的一聲不吭,臉都白了,硬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男的明明心疼,也什麼都不說,就隻默默握住她的手。
真是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想到這,醫生笑了笑。
穆岑夜勾唇笑了笑,轉而問道:“需要吃些藥嗎?”
“吃點消炎藥吧,這傷口會有些癢,千萬別讓她抓。”
醫生又說了一些忌口的東西,穆岑夜認真地一一記下。
黎清伊倒是不走心,於她來說,這種東西都沒什麼好注意的,反正都會好的,小時候她也沒少摔傷過。
對於許多女孩子會擔心的留疤,她是真的覺得無所謂。
女為悅己者容,她也沒什麼必要美給誰看。
上完藥,兩人回到家天已經黑了。
黎清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穆岑夜則進廚房做菜。
她微微轉頭,看著他圍著圍裙從容不迫地洗菜切菜炒菜,暖光的燈光照在他身上,那身形修長優美,側臉也完美得無可挑剔。
讓她有幾分出神。
沒一會兒,黎清伊便想到了剛才發生的事。
那些人是跟著他們回來的,但明顯盯上的是她。
她就說今天怎麼感覺這麼奇怪,仔細想來,那輛車似乎從早上就停在那裏了。
事務所的人都不會停車在那個地方,一般接人會停一會兒,那輛車幾乎在那裏待了一天,她這才注意了一些。
但一天忙碌下來,她都沒想太多。
那些人她都不認識,並且還帶著刀,應該是受人指使。
可……誰要對付她?
黎清伊眉頭緊皺,也想不出什麼人來。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惹事了,同學聚會也沒去,但意外不會莫名其妙地發生的,總要有根導火線。
而最近的意外……好像隻有昨晚。
難道是陸天雅透露了她工作的地址?
黎清伊覺得以陸天雅的性子,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陸天雅這個人,對她恨之入骨,中學的時候她就體會到了,托她的福,她黎清伊在中學時期真是臭名昭著。
在外人眼裏她是什麼形象?
就是一個隻會打架睡覺,欺負繼姐,成天惹事的壞女生。
別說同學們對她趨之若鶩,就連老師家長們也以她為典型走歪路的例子。
十幾歲的陸天雅就已經能把她折騰到這種地步,現在呢?
她已經開始想要她這個人被別人怎麼樣了麼?
小混混身手不可怕,但可怕的是成群的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