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佳傻愣了幾秒，才捧著球看。
這球上還真有字！
寫了一個字：卿。
這字寫得順暢有力，第一眼她就覺得熟悉。
這字寫得並不算大，所有剛才她完全沒發現，看了幾秒，李卿佳忍不住嘟囔一聲：“你這視力到底有多好？”
“你運氣也不錯。”黎清伊唇角含笑。
李卿佳在等著她解釋，誰知道等了好一會兒，黎清伊都沒再吭聲，這讓她有些憋屈，主動問道：“這是他寫的？”
“你認不出來？”黎清伊秀眉一揚，神情淡然，“哦，那就不是吧。”
李卿佳看著她這表情，再聽她這口氣，頓時就想起了穆岑夜，氣不打一處來。
這夫妻倆就會噎人，也不知道平日裏互懟的時候到底誰贏。
她再問得仔細了一些：“這是什麼時候寫的？”
黎清伊手指摩挲著下巴，想了想，搖頭，“不清楚。反正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是在四年前，嗯，那時候大二。”
大二……
李卿佳心念微動，他們就是在大二微微熟悉的，但也是在那年徹底崩的。
“你的意思是，還有其他的？”
黎清伊笑著點頭，“應該是有的，隻不過不好找。我們學校每年都會有新的體育器材，舊的也有留著，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她沒說的是，器材室的老師是莫遠家的親戚，當初莫遠堂而皇之地借了一筐籃球，很囂張地就在籃球上唰唰地寫字，還讓老師在換器材的時候小心點，把其他的換了，但這些舊的，不許換掉，壞了就當他買了。
所以，他做過印記的東西，當然都會有的，隻不過確實不好找。
李卿佳卻沒有一點泄氣的樣子，反而眼睛亮亮地看著她，“那你記不記得，他在寫字的時候，都大概寫了些什麼東西？”
黎清伊聳聳肩，搖頭，“過去太久了，不記得了，我也不知道他寫的是你的名字，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呢。”
她雖然和穆岑夜鬧掰了，但和莫遠的聯係還是很多的，當然，兩人聊天從來不涉及感情，一來她沒什麼感情可以談，二來莫遠的感情談不完。
她也有想過莫遠那段時間是有對一個女孩子特別上心的，但他太花，他自己不說，她也不覺得這是真的。
現在想想，大概在很早以前，莫遠就喜歡李卿佳了？
剛剛想到這麼一茬，她就打算看看，沒想到發現的第一個居然是“卿”字，實在是引人深思。
李卿佳正打算再進去打幾場找球，黎清伊卻忽然說道：“哦，我突然想起了一個。”
李卿佳回頭，清晨的陽光如同一層薄紗般籠罩在她身上，那絕美的容顏在以操場為背景之下，看起來也才十八九歲。
黎清伊和她對視著，在她暗含期待的目光下，悠悠然地說：“那句其實我也記不太清楚，就是什麼山啊雲的。”
李卿佳靈光一閃，“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
黎清伊嘴角一勾，“對，就是這句。”
李卿佳看著她戲謔的神情，那眼神似在說“原來你倆情詩是這個”，她一瞬就明白了，黎清伊這哪兒是不記得，分明就是呼吸想讓她自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