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禹謙附下身來,跟她鼻尖抵著鼻尖,手往下,猛地收緊。
曾經,離死亡那麼近,時今歌沒有知覺,
現在,她又一次離死亡很近。
洛禹謙憤怒的臉,在她的視線裏越來越模糊,甚至已經變形。
很快,她應該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像她這樣的人,上天堂還是去地獄呢?
回憶翻來,好像在和她作別,那些過往紛至遝來。
洛禹謙你知道嗎,那年樹下,那個女孩是我,並不是今朝……
時今歌的意識在徹底進入黑暗之前,她用盡力氣抬手,想要撫摸一下洛禹謙的臉頰。
這麼些年,她最想做的事,終於……
洛禹謙的眸子依然冷冽,看著她抬手起來,他想也沒想,直接甩手打開。
“別拿你的髒手碰我,我惡心!”
以為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待他說出話來,還是那麼清晰。
瞬間,繃緊時今歌最後的一根弦轟然斷裂。
如果我死了,能讓你好過一點……
……
時今歌醒來時,在一間儲物室裏。
最後,他還是沒下去手殺了她。
隻是,她被關起來了,換句話說,囚禁!
她被關了三天,三天內,沒有食物沒有水。
時今歌試圖撞開那道門,可惜都是白費力氣。
最後,她體力不支暈倒在地。
洛禹謙再次回明苑的時候,已經是第四天早上。
他衝洗幹淨出來,吼了幾聲沒見住在對麵的時今歌過來,他才想起她在儲物室裏。
洛禹謙下來,剛要去儲物室時,他的手機進來電話。
“洛總,我們找到時小姐了。”
……
時今歌醒來時,身體虛弱到極點,眼皮像打了膠水一樣,睜開合上,來回幾次,才勉強睜開眼。
“謝天謝地,時總你終於醒了。”秘書急忙附下身來探探時今歌的額頭,好在不燒了。
時今歌有氣無力,“你送我來醫院的?”
秘書砸吧嘴,“嗯……不過是洛總給我打的電話,說你暈倒了。”
暈倒?
時今歌埋下頭,扯嘴笑了笑,就像嘴裏含著黃連,苦不堪言。
“給我辦理出院吧……”
“時總!你不要命了!你暈在家裏幾天幾夜,身體嚴重脫水,你現在這個樣子出院,找死嗎?”秘書急起來,才不管時今歌是不是她的老板。
“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裏有數,你快去辦吧。”時今歌舔了舔幹裂翻皮的嘴唇,她好渴。
秘書離開,時今歌渴得厲害,她自己抓住床欄坐起來,隨即下床。
時今歌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回身,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從門口匆匆走過。
洛禹謙?
他怎麼會在醫院?
他是來看她的嗎?
時今歌連忙放下水杯,她要出去叫住他。
她在這裏!
在這個病房,洛禹謙你別再往前走了。
時今歌攀住牆,艱難的走到門邊,然後離開房間。
她看見洛禹謙拐到另一邊去,心裏一急,步子沒踩穩,人跌磕在座椅上。
終於,她走到拐角,看見那個人,“禹……謙……”
眼前的畫麵讓她如鯁在喉,吞回去的話帶刺,刺得她嗓子口發疼發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