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正悄悄的在天空暈染開。
一彎月牙早已爬上枝頭,灑下清冷的月光,柔柔淡淡。素雅柔白的薄簾微微擺動,時而拂過一旁的桃枝,時而沉於地麵。
後旁的街巷格外熱鬧,若俯於欄上往下看,街中之景盡攬眼底。
桃花澗裏,五人圍桌而坐。
酒香肆意彌漫……
“欸,二哥!我說你每次擺個什麼私宴都來這琉璃坊,怕不是隻為了對麵某位佳人吧!”隻聽侯琪睿先開了口,端起一淡粉琉璃杯一口將杯中酒飲了下去。
“啊——嘖~”
想是酒有些烈,飲後隻發出滿足式的長聲來。
這話一出口,江淳眉間便有些微微跳動。
向浩岩坐於他身側,聽著頓時明了,恰巧身前擺置著一小盤桃花酥,伸手拿起一塊便是塞入他口中。
“咳咳——”
侯琪睿被這突如其來的酥糕有些嗆了口,咳了好些聲才緩過氣來吞了下去。麵上頓是有些不悅,皺了皺眉。
“三哥!你幹什麼呢?想嗆死你四弟啊!”
說著還將口左右咧了咧:“還好吞了下去,不然這金靈玉公子便是要少了一人!”
向浩岩聽著卻沒多大反應,反倒是一副做對了的安然模樣。
緩緩開口回道:“我說四弟,你就不能改改這嘴?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難道不知元宵那晚,二哥可沒邀的美人歸啊~”順手拿起身前的琉璃銀壺往杯中斟了杯酒。
蘇湄雪往設宴之人望去,隻覺得有些眼熟。
元宵那晚?春月樓?
這木桌之旁你一言我一語的,江淳臉上滿是黑線,隻一杯一杯把酒往肚中灌。
那晚的花魁選人,這兩人雖都沒去成,可常串於花街柳巷中的又怎會沒聽過這事。其實也是酒性起意,調侃調侃他罷了。
南宮容微微一笑,想是打算摻合其中:“江淳啊,你若真喜得那青樓女子,問得管事媽媽要了人便是。這般飲酒可莫要傷了身啊~”
見此事又談了起來,侯琪睿忙插著嘴道:“誒呀,咱們的大公子你可不知。那春月樓的紅蘿才不舍得放人~”
手放於桌上,往前湊了湊:“那春月樓雖是風月之所,可也隻陪酒陪坐。他家那兒花魁,更是看心情來~二哥呀,就是花再大的手筆也要不著人。”
春月樓?
雨琴?!蘇湄雪馬上明白他們說的是誰了。
轉念一想,也想的通為何這宴非得設在這兒。畢竟聽他們的意思,琉璃坊與春月樓就隻隔著一條街巷,怕是睹物思人。
蘇湄雪還在暗暗思量著這幾人的關係,一個碩大的臉湊到了她的麵前,心中一驚,身子條件反射般的往後一挪,才看清,原來是那侯琪睿。
微眯的眼滿是愛戀之色,酒氣味也是迎麵而來。
隻看著他又是仰天長歎:“誒——”
看這蘇湄雪眼中滿是惋惜:“那春月樓花魁我也見上過一回,就是身上發著些香嘛,是有些獨特。可我覺著呀,你比她更美~”
暈暈乎乎的竟朝她伸了手。
帶香?南宮容微眯了眯眼,一絲懷疑從眸中閃過。
不過也沒多想,先是一把把伸向蘇湄雪的手打開,像是不爽模樣:“侯琪睿,你怕是醉了吧!”
“她,你可別想動。本宮可好不容易尋來的,指不定之後便是我那承恩殿的主人,知道嗎~”
眾人頓是明了意,原來是帶著家室來的……